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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1 / 2)





  柔娘眼神儿飘忽不定了起来,双手,浑身,和整颗心都是颤的。

  金玉瞟了她一眼,姑且未理会,接着问那僧人。

  “什么季节?多少年前?”

  那和尚恭恭敬敬地道:“彼时正值雨季,大概是八月份,贫僧记得贫僧那时只有十四五岁,算起来应该是十六七年前。”

  这和尚的话一说完,其下众人,尤其是程夫人,满眼是泪和愤恨地死死盯着地上跪着的柔娘。

  柔娘早就背脊发凉。

  金玉这时才向她问道:“怎么,还没想起来?你以为你抱着个孩子,一个大活人,旁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你忘却了,可有的是人记得你留宿过那青山寺。”

  程妤使劲儿地攥着手,手指甲几近掐紧了肉中。

  柔娘浑身冷汗淋漓,“呵,呵呵,那么久远的事了,民妇,民妇不记得是不是清康县,又是不是青山寺了。”

  金玉很平淡地道:“没关系。”接着便再度扬声,又唤了别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程夫人的一颗心更是颤动不已,因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为她接生的产婆。

  产婆姓赵,进来颤抖着拜见太子,太子妃和国公大人等。

  金玉张口问道:“赵嬷嬷,你十七年前在清康县青山寺为一户京城来的夫人接生,你还记得么?”

  “民妇记得。”

  “赵嬷嬷瞧着,可是旁边这位夫人。”

  那赵产婆顺着金玉的指示小心地看过去,看到程夫人一张清丽绝伦,与世无双的脸,点头,“是这位夫人,夫人生的倾国倾城,民妇印象极深。”

  “好,那我再问你,夫人生的是男婴女婴?”

  “是个女婴。”

  “女婴出生之时额间可有朱砂?”

  “民妇记得是有一点朱砂。”

  程妤霍然插口,“本宫的母亲说了,彼时黑夜,寺庙环境尔尔,黑灯瞎火,额间的也可能是血!”

  金玉未回答太子妃的话,而是唤了人将这堂厅的窗子皆是遮了上,屋中顿时暗了下去,而后再度唤人,抱了两个婴孩过来。

  那俩婴孩眉间都有一点红,但一个是血一个是朱砂,分别抱于那产婆,给其辨认。

  “赵嬷嬷仔细瞧瞧,当年看到的婴儿额际之上是什么样子?”

  那赵嬷嬷一眼便选了出来。

  而后金玉命人将窗帘拉了开来。

  那被留下的婴儿无疑是额间带着朱砂的婴孩。

  金玉面向了张嬷嬷、苏嬷嬷和月秋姑姑,让人将两个婴孩抱给她三人看,自然也抱给了程家人。

  “血是什么样?朱砂又是什么样?如此对比着看,一目了然,血滴落下必然会四散,便就算是蹭上的,也不大可能工工整整,然真千金额际上的朱砂小巧而精致,没有半分瑕疵。十七年前的那个黑夜,产婆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血,它就是一点朱砂!”

  程夫人早已泣不成声。

  金玉让人将婴孩儿抱了下去,而后正色。

  “事实的真相便是,昔年程夫人突然临盆早产,在清康县青山寺深夜诞下千金之时,这个民妇柔娘也正好在青山寺。彼时,她也刚诞下她的女儿不久。根据她后来的女儿和现在的太子妃的生辰来看。她的女儿是在程家夫人生产前三日出生的。同一家寺庙,这个民妇看到了京城来的世家夫人产女,便动了邪念。于是,她在真千金出生的那个雷雨黑夜,给程夫人以及随行的丫鬟、嬷嬷等人下了蒙汗药,在众人熟睡之下,换了自己的孩子和国公夫人的千金,妄图以假乱真,李代桃僵,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名门,从此一世坐享富贵荣华,却将旁人的女儿养在身边,且心无半分愧疚,亏欠之感,不爱,不善待,甚至从养女五六岁时初见了她是个美人胚子,便开始谋划算计一个天真烂漫,尚不懂事的半大孩子,妄图她将来能做大户人家的府-妓,给她做摇钱树赚钱!柔娘,我可说错了哪一点?”

  程夫人心都碎了。

  她哪还受得了,早已泪流满面,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声声质问。

  “你怎能如此禽兽!怎能?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呢!”

  那抱着她的大女儿程姝也早已哭的不成样子。

  程璟平亦是悲恸,红了眼睛。

  程老夫人吃斋念佛,最是心善,如何听得了这样的事,简直不能细想,心都碎了。

  她的小孙女这十七年来,受了怎样的苦?

  “冤,冤枉,冤枉,民妇冤枉!”

  柔娘早就慌了神儿,从那和尚出现起她就慌了神儿!

  “大大大人,全凭猜测,没有证据,民妇确实是去过清康县青山寺,适才否认,是因为害怕,慌了,毕竟十七八年前的事,谁能记得清呢?看到这位僧人,民妇想起了些,民妇确实是去过清康县青山寺,但民妇对程夫人没有印象,没见过程夫人,程夫人如此美貌,民妇要是见过不可能全无印象,所以,民妇一定不是和程夫人一起去的清康县青山寺,一定不是。至于大人后续所说,蒙汗药与深夜换女,那都是大人臆断,大人的猜测,大人没有证据。几位嬷嬷姑姑,替民妇做主啊!”

  柔娘还是老油条的很,她虽然慌乱,害怕,但从那大人常常冲着她三人说话,便也看出了这边的这两位嬷嬷一位姑姑是重要人物。

  涉及皇家,其三人无疑便是皇后太后身边的亲信!

  张、苏嬷嬷与月秋姑姑相视一眼,但这一眼之后终是又都看向了太子。

  萧珏身子微斜,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石,始终半低着头,瞧着漫不经心,但他自然是全听着呢。

  眼下三人朝他望来,他也没抬头,但感觉得到其目光。

  男人张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