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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2)





  他话音未落。

  洋洋自得的表情突然定格在脸上,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抽搐。

  直到反应过来,已是满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腰腹间,三道新鲜的“血窟窿”。

  【砰、砰、砰。】

  那一秒。

  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b、c两人亦才刚将蒋成推推搡搡、交付到舒沅和蒋霆威手中,四人站位交叠,聚集一团。

  突然间,破空枪响震得房檐灰尘抖擞,舒沅尖叫一声,来不及看清到底发生什么,只下意识护住蒋成后颈,将人往低处按倒。

  瞬间,几人同时趴下!

  等到不住喘/息着,鼓起勇气向后看,刚才还抱着那公文包不愿撒手的d,此刻已然身中三枪,应声倒地。

  伴着一声重物落定的钝响,身体仍不自觉地抽动数下。

  那价值千金的支票随着未严丝合缝拉拢的缝隙飞雪般轻洒而出,又被遍地血污濡湿。

  他嘴鼻颤巍巍涌出数道鲜血。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秒,愚笨如他,或许才终于想明白:这世界上真正能够守口如瓶,为花钱的人扫清一切路障的,从来没有知情不报的活人,只有死人罢了。

  只有永远不能说话的人,才最懂事。最安全。

  ——“papa!”

  唯独留下凄厉的一声哭喊。

  成为这个没有名字,只有孤零零冰冷代号的可憎绑匪,在这世界上最后的遗言。

  很快,那巨山似的身躯逐渐再无反应,脑袋无力地歪倒一侧。

  “what the fuck!”

  而目睹全程、同样只是单纯接受安排的b,也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瞬间失禁。

  他当然完全想不明白,己方同伙为何突然手握危险枪/支,为什么说好的拿钱办事,变成了杀人销/赃。只几乎是痛哭流涕着,扭头去拉扯身旁无动于衷的c,试图与对方站在同一阵线以求自保。

  然而,不过一个转身,已是脑后一凉,鲜血四溅。

  他双目大睁。

  “……!”

  那血滴甚至溅到了舒沅脸上。

  蒋成心头一紧,当即想也不想,左手捂住她眼睛,右手一把拉过父亲,连拖带拽,便瞬间喘着粗气将两人拖到旁边一堆废弃木箱后头,离开那片距离过近的危险区域,而背后,就是这阴森厂房内除了大门外唯一通向外界的天窗。

  ——可怜蒋父还来不及感叹自家孩子临危应变的机警。

  一回头,自家那没良心的小子,已经径直将老爸晾在一边,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只兀自低头,搂紧怀里显然尚未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舒沅。

  宁可自己白着一张脸,右手因后知后觉剧痛而抖得不行,依旧小心帮她擦拭着脸颊,不住低声轻哄着:“没事,没事了……阿沅。”

  蒋霆威:?

  真真是“虎父无犬子”。

  但想到当年蒋成得救,自己也是第一时间先抱住阿秀,他莫名又生出股说不清是“英雄惜英雄”,抑或是失落加懊恼的心情。

  然而眼下情况早已不容他多想。

  “砰!”

  “砰砰!”

  不过半分钟。

  又是数声破空枪响近在耳边——即便眼瞧着室内已是横尸两具,血流遍地,一片惨烈景状,a手中□□却仍未放下,不死心的,直指那头躲避连连的c的方向。

  有利器在手,他此刻仿佛已成把控全局之人,一扫之前在c面前、时而因其挑拨而四面受敌的局面。

  “不怕吗?”

  甚至笑问,作认真瞄准状,“如果你现在向我跪下,c,我能让你像b一样,死得干脆一点。”

  这可不就是反派通常死于话多吗?

  蒋成闻声,冷不丁抬眼,径直看向右侧方蹲在另一片木箱后,依然背脊笔挺、恍如毫无惧意的c。

  果不其然,从他背后腰间异常的鼓起中,辨别到同样危险的武器轮廓。

  然而c似乎并不打算顽抗。

  只摆出投降般举起双手的姿态,双眼似有泪水,哽咽着问道:“我知道我也躲不过。但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那个人默许的吗,还是你们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我们留任何活路?”

  “是你害死了他们。”

  而a话音波澜不惊,恍惚还带着一丝嘲讽:“如果不是你做出那么危险的提议,他们也许可以多在牢里活几十年。”

  c登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