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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原是她不如人。

  就这样吧,她不能太贪心。他是她的天。只要他心里有她们娘俩,会护着她们娘俩,她便不该再多奢求。这般想着,心却未得消解。念卿但觉鼻端发涩,眼眶酸得厉害。

  韩奕羡眸色黯下来,摩挲着她的发,沉默的亲吻她的发心。

  如今,她是愈发的静了。本就羞怯,少言寡语。现在更是轻易不开口,难得出声。他想哄她多说说话,得费好一番心思,缠上老半天。

  不是不知道她委屈,不是不懂得她的不甘。只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无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她,他多次忤逆母亲,深深的伤了母亲的心。原不曾想,她会在今年有孕诞下孩儿。按大夫所言,她这身子要想有孕,至少还得调养好些年。

  母亲获悉,大怒,再不能忍耐。直要他休妻。可他怎么舍得!她是他想要呵护一辈子的人,住在他心尖尖上。

  母亲闹得厉害,他不得已遵从母命同意再娶一房。本来是要纳母亲安排的她屋里头的菱香,抬作姨娘。但他遇见了师氏。

  师氏识礼明理,千金之躯却温婉柔顺善解人意。令他放松又安慰。他想,她不会争宠,不会容不下他的卿卿。最重要的是师氏乖顺之余,性子亦不失果敢大方。又善操持,心性玲珑能独当一面。

  不象卿儿怕羞又格外胆小,身子还弱,娇怯怯的只能依他而存。无以担当主母之责,主持中馈。娶师氏,由她管家,母亲亦可以放心养老,颐养天年,不必再劳累。

  母亲得知,果然很满意。因师氏出身高门,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小姐。纵然他娶了卿卿为妻,师家和母亲还是要求他许师氏以正妻之礼。他应了。他的卿卿由来只要他的爱,根本不在乎虚名。而有他护着,除了母亲,日后谁也不敢轻慢了她去。

  与师氏成亲那日,母亲不让卿儿出席婚礼,他没有反对。她是那样柔弱的小东西,他不忍,他怕她会当场崩溃。然事实证明,他终是狠狠的戳了她的心,狠狠的伤了她。他晓得,她心里有怨。始终是他违背了他与她的盟誓在先。

  可木已成舟,师氏已是他的人,已嫁与他为妻,现在还怀了他的骨肉,他不可能弃师氏和他们的孩子于不顾。

  韩奕羡心下涩然,又软又疼。他贴着她的发顶,低低呢喃:“卿卿,爷的小娇儿!别和爷生气,也别怨爷了好不好?”他声音里含着痛楚,有愧疚,更有乞谅与哀求。

  念卿眼圈红了红,心中似苦似甜滋味莫名。

  他的心跳沉稳,他的怀抱厚实而温暖。无论怎样,这个人心里有她。他宠她也爱她。至少在陪着她的时刻里,他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念卿勉力逼回泪意,故作轻快道:“爷说的哪里话,卿儿不怨爷。爷对卿儿的好,卿儿都知道。”

  她笑一笑,特意转移话题柔声道:“爷给我们闺女儿起个名吧。”

  韩奕羡闻言,心中怜爱益浓,疼惜愈盛。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他那个问题。然他心知她只是为宽他的心,而不得不委屈自己言不由衷的说不怨他。这让他更加心疼!

  他承她的意,鼻尖亲昵的蹭蹭她的脸,温声道:“女儿象你就唤初荷,你道如何?”

  他刚刚仔细瞧过孩子的脸,一样粉妆玉彻,洁白细嫩的皮肤;一样秀雅清灵的面容。和她娘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令他十分欢喜。

  而在他心里,他的卿儿就象初荷,幼嫩洁雅清新可人,美好得让人心折,惹人生怜。

  “初荷,初荷,”念卿小声的念,有些羞涩的笑。他总说她象一株新荷。

  “怎么样?嗯?这名儿你喜不喜欢?”韩奕羡笑着看她,摸她羞红得发热的脸,亲她的嘴巴。

  又含糊喃喃:“乖娇儿,都做娘了还这么怕羞!”

  两人亲了一会,韩奕羡在身体叫嚣之际停了下来。现在不行,她需要休息。

  “就叫初荷怎样?卿儿觉得好听么?”他爱恋的啄她的脸颊,哑着声再一次的问。

  才将她那小模样太勾人,他等不及听她的回答就想亲她,想要她!每每只要见到她娇羞的小脸,他便情难自禁,惟愿将她揉进骨子里深深的疼爱她!

  “好听。”念卿被他亲的迷迷糊糊,透红着脸低低的应。

  一场亲吻过后,原就疲乏的她困意上头。但心里又不愿就这么睡去,只想着时间能停住,只想这样的依着他,一分一秒也不要分开。她费劲的眨巴着眼,努力对抗浓重的睡意。

  韩奕羡看得好笑,柔情满腹。他亲亲她的眼皮,语声温柔似水:

  “乖!睡吧。爷在这守着你。”

  语毕,他将她揽得更紧些,大掌轻轻的拍抚她的脊背,象哄孩子一般,温柔的哄着她睡觉。

  念卿也是支撑不住,眼皮越来越重,终是合眼睡了过去。韩奕羡眷念的看住她娇弱而秀美的睡颜,目光缱绻。许久后,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一个多月后,这厢念卿刚坐完月子,那边的凤夫人即顺利产下双生子。一唤:韩昊征;一唤:韩昱齐。

  第3章

  官道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行如风。打头的男子锦衣玉冠,器宇轩昂。此刻,他英俊的脸上薄唇紧抿神色急切,正是那韩家二爷。这一趟出去得久,足有月余。他少不得归心似箭。一路快马加鞭,半分不肯耽搁。

  紧随其后神情沉静,面容硬朗的青衫男子,自是不离韩奕羡左右的贴身护卫韩庭毅。主仆二人已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整整赶了两天一夜的路。

  韩奕羡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素来不耐马车行进,嫌车夫驾车的速度慢。他通常都是自备良驹,策马而行。碰到如眼下这般急于赶路的当口,精于讲究的韩二爷也挺能将就。庭毅是家生子,打小便跟着他,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的行事方式。

  临到这日晌午,风尘仆仆的两人终于归家,抵达韩府。韩奕羡将马匹交给早等候在门前的马夫,大步走进府内。庭毅背着包袱跟在后头。

  行至路口,韩奕羡顿住,他望向北院的方向,面上表情变得温柔,幽深眼眸充满了思念。但他只稍停了一瞬便勾着唇向东屋行去。今晚他肯定是要歇在她那里的,现在他得先去给娘请安。

  刚进院子还没进屋,就听得里头欢声笑语,十分的热闹。韩奕羡笑一笑进屋,庭毅留在外面候着。他甫一进门,里面的人便消了音齐齐看住他。

  “这是怎么了?”他笑,故意作状道:“一个月不见,娘您就不认得儿子了!”

  话落,他噙着笑,看一看坐在母亲身侧的锦凤出言调侃:“你也不认得人了?”

  “二爷!”

  望着男人英挺的眉眼,锦凤微红了脸。她一脸喜色起身迎上前去。一个月不见,她想他想得不行。

  一旁的丫头已是灵醒的忙着去沏茶。

  “哪有不认得的!你家凤儿听说你今儿要回来,在我这里等着就挪不动脚了!就这小半天的功夫,不知道差人去前院问过几回了!”韩老夫人笑眯眯打趣,看着儿子儿媳满脸的慈爱。

  “娘!”锦凤爱娇的叫了声,佯作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