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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〇章 有求于人


皇帝这么一表态,他人如何还敢坐视?尤其是众皇后嫔妃,除了皇帝的亲妈萧妃之外,余者纷纷说道:“妾身愿意为白大侠供血!”

其实这些嫔妃早就打好主意要傍白胜这棵大树了,只是没有表示的机会。

新皇登基,就算打退了金国人,保住了辽国的朝廷,再往后日子最难过的是谁?当然就是这些先皇的妃子们。

别看天祚帝耶律延禧四五老十了,可是他的妃子却是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其中尤以二十多岁的少妇居多。如今他两腿一蹬撒手人寰,留下这些二十多岁的女人怎么办?

不是每个皇帝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父亲的妃子弄到自己床上,而新皇耶律延禧更是连皇后还没有选定,又怎么可能赐予这些“小妈”性福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等待嫔妃们将会是穷年累月的深宫孤独,在孤独中老此残生,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过?

反过来说,若是能傍上白胜这棵大树可就不一样了,白大侠只是新皇的姐夫,并非父子,若是白大侠看上了某位天祚帝的遗孀,将其纳入寝裘就不存在伦理上的只需闲话一句,小舅子敢说不字么?

众嫔妃的心思早都活泛了起来,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近白胜,又赶上听见白胜即将死去,便都打消了念头,而现在这个玩蚂蟥的老头儿竟然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保住白胜不死,便即重新点燃了众女心中的希望之火。

耶律雅里当然不会真的给白胜献血,他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白胜看而已,看看我这小舅子对姐夫你如何?

白胜自然懂得给他这个台阶,说道:“大辽皇帝给我献血我可受用不起,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耶律雅里顺势说道:“也罢,就先让后宫这些女眷来测试血质,若是不行再来测试朕的,事不宜迟,这位老先生,就请你开始吧。”

说罢一招手,让他爹的女人都站到前排来,供那老者测试,老者也不啰嗦,等到女人们并排站在一起时就再次弹出了那只蚂蟥,射在了一个女人的脖颈之上,那女人吓得双腿直打颤,却强忍着没有惊叫出声,这可是近身白胜的唯一机会,岂能因为小小蚂蟥而贻误终身?

那蚂蟥颇为神异,只要是不符合白胜血型的,它便懒得动弹,任由老者将其收回,弹射到下一名女人的脖颈之上,而若是那女人的血型与白胜相同,便一口咬住,开始吸血。被咬的女人当然比没被咬的更加害怕,只是在听了老者一句话之后便即心花怒放。

老者说的是:“这个女子的血液是有用的!”

有用,就是可以提供给白胜,试想,白胜的体内流淌着自己的血,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而若是想要追随白胜只怕也不难办到了。

一只蚂蟥当然无法完成输血的工作,老者弹出的这只蚂蟥只是测试血型的,只要是被蚂蟥咬了的女人,他都一一选定,再请新皇耶律雅里将其召唤出列,那些没有被蚂蟥咬过的,便只有悻悻地回退到原来的位置,心中满是黯然。

而那些剩下的有待测试的女人们,更是人人都盼着被这蚂蟥咬上一口,就仿佛这咬人的蚂蟥便是白胜一般,咬了她就是要了她,从此就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古时皇帝设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有所谓后宫佳丽三千,而辽国的历史又比宋国为早,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所以天祚帝耶律延禧在世之时当然也是嫔妃如云,尽管由于上京沦陷在逃往的途中走失了许多,如今加起来也不下两千之众。

只为了白胜一个患者,在两千多个女人里面挑选献血者,不要太容易,那蚂蟥在老者的操控下检测效率极高,不多时便咬了一百名美女出来,这些美女里面既有天祚帝的嫔妃,也有耶律骨欲的姐妹。

就连白胜都看不下去了,发话道:“打住吧,一百人的血供我一个,每人给我一两血都够我好几天流的了。”

1000CC也不过两斤而已。

要知道,一旦这老者的诊治方法实践成功,那么这一百个女人就要始终跟随在白胜的身边,虽然不至于同宿一室一床,但至少不能离开白胜太远,以免白胜需要补血却找不到供血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蚂蟥咬下去,怕不得把辽国的后宫给搬走一小半,该如何安置这么如此规模庞大的女人群?白胜想想都头疼,西夏的麻魁还有六七百人养在永乐城呢。

麻魁是能够作战的,尚且可以充当后宅的守卫,而辽国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能干什么?玩宫斗么?女人天生小心眼,一旦在深宫庭院里群居,就免不了要出各种龌龊的事情,这是女人的天性。不然后世的已婚妇女为何都喜欢看清宫剧?学呢,学会了之后婆婆对付儿媳妇,小姑子对付嫂子,原配对付小三,这叫学以致用。

一百人都有些多了,要按白胜的意思,只挑十个八个的就好,然而老者却大摇其头,“十个八个的不行,那样她们每天都要给你供血,身体会吃不消的。”

老者说得不无道理,因此献血者最终还是定在了一百人这个数目之上。

在耶律雅里的监督下,第一批十名献血者站到了车辇之前,那老者要求这十名女子挽起衣袖,就从怀里掏出一条布袋,迎风一抖,里面乌泱泱飞出一大片蚂蟥来,每个女人的手臂上都落了不下二十只。

众人一见不禁佩服,这老者用的竟是漫天花雨的手法,而且随意挥洒,显得火候颇为深湛。

十名嫔妃紧闭双目,憧憬着将来的美好生活,任由手臂上二十只蚂蟥吸了个肚儿圆。

而后那老者说了声得罪,道:“白大侠还请宽衣。”

白胜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准备让蚂蟥到他身上来吐出鲜血了,于是示意潘阎二女给他宽衣,耶律骨欲也想帮忙,却因为惧怕蚂蟥而不敢靠近,耶律答里孛身为萧龙之妻,当然也不适合来做这事儿。

等到白胜上身裸露之后,那老者将那袋子迎风一兜,那袋口仿佛有着某种吸力,将二百只蚂蟥尽数吸入其中,老者再将袋子一抖,这二百只蚂蟥便飞向了白胜的胸膛。

蚂蟥咬在白胜的身上,便即开始吐血,眼见一只只肚子瘪了下去,白胜便恢复了气血充足的状态,他估算了一下,这一波输血能顶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已经能做很多事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再换十个人来输血便是,而眼下这输血的十名女子也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二十只蚂蟥才能吸多少血?还赶不上她们每个月那几天里面半天的流量。

命就这么保住了,虽然不是根治,但是只要有这个老者和这些女子以及这些蚂蟥,他就永远都死不了,谁说只有观音菩萨才能拯救众生?人民的智慧才是无穷的。

然而这事儿却还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这老者和蚂蟥必须也时刻跟在身边,也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眼见老者将瘪了肚子的蚂蟥收回藏好,便感谢道:“多谢这位老丈救命之恩,虽然你不愿意透露姓名,但是我白胜不是知恩不报之人,老丈有什么需要我白胜做的,尽管开口,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白胜绝无二话。”

那老头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老夫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白大侠。在说出这件事之前,还需请教白大侠一个问题。”

“但讲无妨。”

“白大侠可是齐鲁人士?”

“没错,在下是济州府郓城县安乐村人,老丈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

老者笑道:“老夫有一幼子,跟随他母亲住在曲阜,虽说曲阜一向为历朝历代皇帝所尊重,县城秩序井然,周边秋毫无犯,但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就说不好了,所以老夫斗胆恳请白大侠,今后若是回到山东之时,烦请照料她们母子一下,老夫实在不便回去探视。”

曲阜是孔圣人的故居,自从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由汉武帝推行开来之后,再往后华夏大地上不论何朝何代,当官的都是儒家子弟。既然当官的都是儒家门生,谁敢对孔圣人的老家有半点亵渎?所以说曲阜这个地方一向是朝廷重点保护之地,不论汉唐还是赵宋。

就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都在国内大兴土木修建孔庙,可见儒家文化在华夏大地上早已根深蒂固,就是皇帝也不能轻侮。

原本曲阜这地方很安全,但是到了眼下可就说不好了,因为山东有梁山好汉,东北有金国铁骑,这些狠人里面儒生太少,甚至不说没有也差不多,而这两股势力都有问鼎天下的实力,一旦占据了山东,还会给孔圣人面子么?这让老者着实放心不下。

若不是等在墙外的时候听见白家军将士说话大多是山东口音,他又怎么可能颠颠的跑来给白胜看病?真以为他是救死扶伤医者仁心的白求恩么?又或者是争强好胜出来显本事?他才不是呢,他这辈子除了给白胜看病之外,几乎没做过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