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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六章 澄清(2 / 2)

凤羿两人闻言顿时大急,他们可以不理灵兴,却不能不理周侗,毕竟他们的家主狄烈往日太过低调,以致于在汴京武林的威望和影响不及周侗,这要是让周侗误会了,他日回到京城一说,人们十有八九都会相信。

正要辩白之时,白胜却说话了:“周馆主,饭可以随便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诋毁我的名声也就罢了,我懒得跟你解释,但是你污蔑我狄大哥的声誉可就不行了,这事儿我得跟你较个真!”

如同羿啸对他的敬佩一样,狄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敬重的人,同样没有之一。他可以不计较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却不能任由他们损毁狄烈的声名。

周侗刚刚败在白胜的手下,是既被打败又被打脸,眼见白胜如此咄咄逼人地反讥回来,便不禁为之气馁,一时不知该怎么辩论,他可是尝到了白胜的厉害了,即便是斗嘴也是差的太远,自己似乎总会落入白胜的陷阱之中却浑然不觉。

凤羿两人眼见白胜为家主出头了,心中均感欣慰,家主这个兄弟是真的没有白交,够仗义!当下两人保持缄默,只看白胜如何为家主澄清,若是缺乏论据,自己兄弟再为他提供也不迟。

白胜当然没有说完,续道:“我相信眼下有一股敌寇来到了登封,却绝对不会是辽国的人马,必定是金国的……”

说到此处,他转脸看向慧光:“请问这位大和尚,你可能区分出辽国人与金国人的不同么?你能听得出来敌说的是契丹语还是女真语么?”

“呃……”慧光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还真的分不清辽国和金国人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在十几年少室山那场武林大聚会中见过萧峰率领的燕云十八骑,算是见过一次辽国人,然而即便是那一次,以他当时的身份和地位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如何能记得住?

至于契丹话和女真话就更不用提了,他当然无法区分。

这就好比后世里解放前的那个年代,你去问华夏一处偏远山区里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上过学的青年,你问他德国人和法国人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语言又有什么不同?答案显而易见,他当然不知道什么是高卢什么是日耳曼,而德语和法语以及英语对他来说也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听不懂。

白胜也不过多地为难慧光,说道:“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金国人和辽国人的服饰和发型都是有着明显区别的,金国人的脑后留着一根小辫,服饰多以兽皮为主,你回忆一下,刚才你看见的那些人是否有这个特征?”

白胜说得没错,其时辽国人汉化已久,且已经由游牧民族转化为农耕民族,其服饰和发式与宋人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区别,但是金国人则不同,金国人还保持着他们游牧民族的鲜明特征。

白胜满以为只凭这一点就能证实自己和狄烈的清白了,然而慧光却眼露茫然之色,抬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后脑壳,说道:“他们的身上穿着重甲,头上戴着铁盔,你说的这两样特征……叫贫僧如何看得见?”

灵兴不失时机地冷笑道:“白居士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你就是说破大天来也愚弄不了在座的武林豪杰,大宋一向与辽国敌对,这其中哪有金国人的干系?况且金国不过是一弹丸小国,不说他们无法拥有数万铁骑,就算有,又怎么可能远征至此?没有道理嘛!”

说到这里他不等白胜反驳,又看向凤羿两人道:“况且就算来的是金国铁骑,你们两人又是怎样来到少室山的?莫非来敌认识你们两人,独独放过了你们不杀?”

听到此处,凤南渡再也忍不住道:“放过我们不杀?实话告诉你,山下这一万金国骑兵是从汴京城外一路追杀我们过来的,他们不想让我们搬得援兵回去!”

众人听到这里就不禁看了慧光一眼,慧光之前说山下来了数万铁骑,而在凤南渡的口中却是只有一万,也不知这两人谁在说谎。

慧光则是面露惭色,其实他也不知道山下来了多少骑兵,正所谓人一上万、无边无沿,狭路相逢之时谁有工夫去数敌人总共有多少?只是尽可能地往多了说,以证明敌人的强大罢了。只有敌人强大,己方落败才不丢人,不是么?

白胜则笑了笑说道:“想证实山下的是金兵还是辽军又有何难?等他们来了杀几个扒了盔甲看看不就知道了?”

灵兴当然已经知道白胜和凤羿两人并无虚言,只不过他却不想放任白胜离开,便避开了白胜这句话不答,继续质问凤南渡道:“你说人家出动一万铁骑,只为了追杀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有多高的武功,值得人家如此大动干戈来追杀、还没能追上?”

凤南渡冷冷地看着灵兴说道:“这一次郓王殿下派出来的求救队伍总计八百人,其中包括御拳馆弟子一百人、南侠拳馆一百人、我万胜拳馆一百人、开封府捕头捕快一百人、殿前侍卫四百人,杀出金兵大营后便只剩下了二百人,这一路被金军追杀,到了登封就只剩下了了三个人!”

“什么?你说你是郓王殿下派来的?”周侗听到这里已经动容,“还有我御拳馆的门下前来?他们都死了么?”

羿啸回道:“正是如此,最后剩下的三个人除了我们兄弟之外还有你的徒孙曹正,只不过我们在进入登封境内的时候失散了。”

周侗闻言便信了六成,道:“这么远都没有失散,为何到了登封就失散了?还有,你们可带有郓王的信物或书信?”

凤南渡摇头道:“我们的战马是跑不过金国人的战马的,在距离登封很远的地方就被迫弃马了,多亏我这羿啸兄弟的射术精湛,方能遏制敌军追近,只可惜曹正兄弟的轻功差了些,所以我们三人始终无法摆脱敌人的尾随,便只有在登封境内上山摆脱,曹正兄弟……他不慎跌入了一处山崖。”

周侗半信半疑道:“嗯,是有些可信,只是你们为何没有郓王的信物?”

白胜冷笑道:“周馆主你是不是脑袋有坑?若是曹正和你那御拳馆的门下到了这里,你是不是也需要他们拿出信物、来证明他们不是勾结辽军诱你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