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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葱娃娃


“鱼姬?殷小哥儿可真会开玩笑。”陈老头笑得暧昧,“”那种货色岂是咱们消受得起的?莫说咱这临渊城地方偏僻,即便是皇城里那些皇亲国戚,也未准儿能捞到一个坠星海的鱼姬。”

殷勤失笑道:“我哪知道鱼姬如此稀少?听陈老说起东边的好货色,头一个便想到了鱼姬。”

陈老头用了老江湖的口吻道:“坠星海一望无际,比咱们这蛮虚荒原还不知大出多少倍去,东边儿除了鱼姬,各种好货也是数不胜数。我给小哥儿介绍的这宗好货,乃是坠星海里的一种特产,在咱这儿还有个俗名儿,叫做葱娃娃。”

“葱娃娃?我倒是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以殷勤的见识,还真是从未听说过“葱娃娃”是何物?他正要向陈老请教,却听后面车厢里传来花二妮声音:“葱娃娃有什么稀罕的?不过是一种吃食而已。”

殷勤知道这货从小在坠星海长大,却也不想她在这边多加评论,以至于暴露了身份,忙回头呵斥了一句,让花二妮少说话。

陈老头儿见状也不多问,只是心中颇为好奇,不知道后车厢里坐的那个胖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听这殷小哥儿刚才的介绍,车后箱里面坐的是他的哥嫂,可看他对后面这两人的语气,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殷勤也没有心思给他多做解释,便顺着陈老头的话题,继续打听充娃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陈老头收拾起起心情,呵呵笑着解释道:“你家嫂子说的其实不错,那充娃娃其实是一种产字坠星海的鱼鲜,个头只有葱白大小,通体晶莹,宛如白玉,味道极是鲜美。最难得的,此物明明是种鱼鲜,却生了个人脸儿娃娃的脸孔。不但如此,此鱼刀刃加身之时,还能发出儿童啼哭的声音,因此才得了一个葱娃娃的俗名儿。”

“谁是他嫂子?”花二妮在车里小声嘀咕,殷公子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岔开话题偷偷问道:“那葱娃娃真有他说的那般好吃?”

“我又没吃过,哪里知道?”花二妮葱殷公子的指头缝里发出乌里乌涂的声音,“一条小破鱼,却偏偏生了个娃娃脸,看着都好生恶心,我才不吃那玩意。”

殷勤听说是种吃食,也对这葱娃娃没有太大兴趣。陈老头儿见状忙补充道:“这葱娃娃不但味美,而且对于灵根血脉皆有大补之功效。据说其功效,能与蛮荒四大奇药之人参果相媲美呢。”

“人参果又有什么了不起?......”花二妮还要再说,却被殷公子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陈老头竖着耳朵听到后面的动静,心中不禁打鼓:这殷小哥儿出手豪阔,一下子便买了这么多的矮蛮,莫非是来自某大家族的买办?想到这个可能性,陈老头儿对于殷勤的态度就更加小心了几分。他一边低眉顺眼地给殷勤介绍一些经常光临车马店采买蛮奴的各家势力,一边暗自揣度殷勤的神情,希望能够从中窥出几分殷勤的来历。

殷勤对于那些采买蛮奴的各家势力倒是有几分兴趣,因为听陈老头说,今儿个前去车马店挑选满足的可不止他们一家。他的脸上笑容如常,貌似随意地问道:“既然蛮奴的买主儿不止一家,万一到时候大家都看中了同一样货色,又该如何解决?”

“请殷小哥儿尽管放心,您所定的矮蛮,是交了定金的。五十之数那边早就给您备足了,绝对不会有有人与您抢货。”陈老头儿低声解释道,“至于那些生蛮,咱们店里关了两三千个,小哥儿只要二百,随便挑选也就够数儿了。”

“想不到你的上家竟有如此多数?”殷勤惊讶道,“这么多生蛮关在一起,难道不怕他们闹事吗?”

“谁敢?!”陈老头冷声道,“哪个敢闹当场就是拨皮抽筋,敲碎了他一身的贱骨,正好杀鸡儆猴。”陈老头正发狠儿,窥见殷勤的脸色微沉,忽然想起这厮本也是个蛮人,忙又收敛了语气道,“殷小哥儿多虑了,即便有那桀骜不驯的蛮人,只要事先给他喂了灵药下去,保证他日日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哪有精神闹事?”

殷勤也只是做一个姿态而已,见陈老头有所收敛,便不再计较,他正要换个话题,悄悄放散四周的幽焰感知忽然“听”到,后面车厢里,花二妮趴在殷公子耳边小声嘀咕:“等回头你悄悄跟那陈老头儿打听,问他是何种灵药,能够专治蛮子的。若是不贵,你不妨多少买些来。”

“不过是三五个蛮奴而已,咱们选些乖巧听话的,用不着下药,带回去也能慢慢调教出来。”殷公子悄声回道。

“你别管。我自有别的用途。”花二妮说话间,偷瞄了一眼车前坐的殷老四,不知怎地,她的心中突然一跳,隐隐有种祸事临头,大事不妙的感觉。

这货还真是记吃不记打,需得好好调教才行啊。片刻间,殷主任的心中就已经闪过十数种调教花二妮的法子,嘴角微微挑起,脸上浮现起一丝神秘而又严酷的笑意。

陈老头儿一直在暗中窥视殷勤的表情,见他忽然露出这种神色,心中不禁一凛,不知自己哪句话又触了人家的霉头。

好在马车奔跑的速度奇快,百余里的路途在说话间便已经临近终点,陈老头儿指着前面一大片,高矮不平的土坯房子道:“殷小哥请看,那边就是车马店了。”

“还真是个车马店啊!”殷勤哭笑不得地望着土坯房子中央,被风吹得飞扬展起的店幌招牌,上面绣了三个大字——“车马店”。

这家车马店的规模着实够大,放眼望去,前后不知有多少进的院落,全是一片高高低低的土坯房子。唯一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偌大的一座店,院门却紧紧闭着,直到陈老头将车赶到门口,才吱呀一声,缓缓开了半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