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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咬耳朵(4)(1 / 2)


应付完送礼的老梁,两人驾车往市厅赶。

闫儒玉一边翻看那学生的微信聊天记录,一边惋惜道:“啧啧啧,中华诶。”

吴错逗他,“要不咱拐回去拿上?”

闫儒玉赶紧摆手,“算了吧,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大学城与市厅有一段距离,虽然已过午夜,路上车少多了,却还是走了近一个小时。

待两人回到市厅,闫儒玉已将三人的资料了然于心。

“我确定,5月6号之后的聊天记录已经不是机主本人发的了。”

“何以见得?”吴错问道。

“一个一个来说吧。首先是被叫做大林的人,本名林聪,5月6号之前,他跟报案人——也就是咱们今天见到的这位室友——几乎没发过什么微信消息。

只有几条类似于互相传达学校通知的信息,像是群发的,相互还会很客气的道谢,这说明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宿舍,但交情比较浅。

5月6号之后,报案人给失踪的三人分别发消息询问下落,并说明三人在旷课时被教授点名了。

林聪的回答是出去玩儿几天,叫这位室友帮忙应付点名,虽然也说了谢谢,但所用分明是强硬的祈使句,你看这句‘点名的事儿,你看着办。’你会对交情一般的人这么说话吗?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不符合逻辑。

再看这个叫祥子的,本名张祥,张祥跟报案人关系最好,从消息记录来看,两人经常互相带个饭、打个热水,上课互相帮忙答个到什么的,张翔还问这位室友借过钱,为了给女朋友买礼物。对了,失恋的时候张翔还喊这位室友出去喝过酒。

可是5月6号以后,两人的对话生分了许多,从前从来都懒得互相道谢,这回却接连在三句话里说了三次’谢谢’。

最令人怀疑的,要数最后一个叫做张玉飞的人,张玉飞跟其他三人关系都不好,在宿舍里属于最受欺负的,其他三人甚至还建了一个群,在里面商量怎么针对他。上课不帮他占座位啊,用他的饭卡买价格比较贵的炒菜啊,等等,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

吴错哼了一声,“没想到重点大学里也有这种败类,癞蛤蟆一样,不咬人,膈应人。”

闫儒玉耸耸肩,“你现在知道了吧,不上大学未必是坏事。”

“你还怕被人欺负?”

“我是害怕别人受不了我欺负,”闫儒玉挑挑眉,继续道:“张玉飞是个软柿子,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跟三人说起话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比如,发消息对三人的称呼都是’哥’。

报案人跟张玉飞的聊天记录里大部分时候都是指使他跑腿儿,买这买那的,还让他代写作业……类似的事件很多,我就不细说了。

5月6号之后的信息,我读一条你感受一下:’家里有点急事儿,过两天再回学校,帮我应付一下点名,谢了。’

我只能说,冒充张玉飞发消息的人也太不走心了。”

两人正讨论着,一名实习法医来到了重案一组门前。

“吴组长,血型对比结果出来了,三具尸体的血型跟你带回来的三份资料一致,虽然巨人观尸体面部已经变形,但将面部骨骼轮廓与三人照片比对,已经可以确定尸源了。”

前来报告的正是新来的实习女法医,显然她已在奇臭无比的解剖室里忙碌了好一阵子,脸色不太好,应该还没吃晚饭。

闫儒玉和吴错早就习以为常,向女法医道了谢,就不再理她,打算继续讨论案情。

一直坐在笔记本电脑后的金子多也不知是不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竟抬起头来问女法医道:“你是新来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