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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明镜高悬(2 / 2)


轰!

仿佛是感到了司徒刑的誓言。

晴空万里陡然出现一声炸雷,好似天地感应一般,空中的龙气,法网都被陡然激活,变成一条赤龙垂下,缠绕在司徒刑身上。

也让司徒刑的身形变得更加的伟岸,威严。

心中本来还有几分不安,狐疑的胡御道等人心头顿时如同雷击一般,司徒刑的身躯站在那里,好似问心石一般,又好似一面高悬的宝镜。

“明镜高悬!”

就在他们被气势所摄,心头出现破绽之时,司徒刑在心底不由暗暗的呐喊。

这是他担任县尊之后,体悟的第一个法家技能。

借助龙气,秩序之力,在空中形成一面好似水晶的圆镜,最能问心。

空中的龙气,以及秩序之力陡然翻滚,最后化作一面好似水晶一般透明圆镜。

这个圆形的镜子十分的有趣,看似好似水晶一般光亮,但是却没有办法映物,虽然明镜在不停的旋转,但是不论是大厅,桌椅,花草等死物,在它上面都没有倒影浮现。

但是,他却有叩问人心的力量。

在他的照射下,人心头的念头会清晰的浮现,而且,还有叩问人心的力量。

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昔日过错行为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心头浮现。

嗡!

嗡!

嗡!

好似水晶一般的明镜陡然射出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光柱,这个光柱将胡御道,白自在等人豁然罩住。

胡御道的眼睛陡然变得迷离起来,他好似被拉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他好似做了一个似是非是的梦境。

他看到了童年的自己,他看到了以杀猪为生的父亲。他看到脸上始终挂着悲苦之色的母亲,他看到了年幼,身体好似枯木的妹妹。

他看到了地主老爷催租子时丑恶的嘴脸,他看到了父亲脸上的愁苦,母亲脸上的绝望,他听到了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虽然年幼,但是心中却有着难以言表的愤怒。

他想要和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拼命,他想要用自己的肩膀撑起风雨飘摇的家。

但是他失败了!

他实在是太过弱小,他除了发出不甘心的怒吼,没有别的任何改变。

时间流逝!

他年幼的妹妹,被为富不仁的老爷夺走,成了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几年以后,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茶盏,被人活活的打死。

母亲因为过度操劳,以及丧女之痛,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撒手人寰。

父亲靠着屠宰的手艺,将他养大,但是最终死在劳役之中。

他机缘巧合,在荒山之中得到了一本拳谱。

武艺有成之后,他屠尽了地主家满门。

。。。。

往日的一幕幕好似走马灯一般在他的心头浮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日的瘦弱少年,成了今日的胡家大爷,更没有想到是,他也变成了当年最愤恨的人。

白自在也陷入了幻境。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模样清癯的老者。

他在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学徒,整日跟在父亲身后学习医理。

父亲跟他讲的最多却不是医道,而是医心!

医者仁心!

这几个字好似洪钟大吕一般在他的心头回荡。

让他感到一种火辣辣的疼痛,好似烧红的烙铁,重重的落在他的心头,让他内心说不出的疼痛。

更有无尽的悔恨!

白家乃是医家!

没想到到了自己这一代,竟然吃起了人血馒头。。。

其他人有的人见到了自己的长辈,有的人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不一而同,但是他们的内心都有着说不出的颤栗。

还有着说不尽的后悔和愧疚!

愧疚!

不安!

后悔!

种种情绪在他们的心头交织。最后好似洪水一般冲破他们的心防!

“大人,我等有罪!”

“大人,我等认罪!”

好似多米乐骨牌一般,随着第一个人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慢慢的胡御道,白自在,王石等人也都垂吓头颅,满脸的愧疚。

站在司徒刑背后吕太公看着昔日一个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人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眼睛中更流露出悔恨认罪之色。

脸上顿时流露出震惊以及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认罪?

按照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誓死抵赖,或者是重金聘请状师,或者是疏通关系才是。

怎么可能被司徒刑三言两语,就攻破心防?

胡御道跪坐在地上,头颅低垂,眼睛微红,不时闪过复杂之色。

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变了呢?

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如果将来,到了阴间,又应该如何面对父母,以及年幼就夭折的妹妹呢?

“让他们签字画押!”

“押后在判!”

“诺!”

“诺!”

虽然不知为何,司徒刑几句话就让这些老奸巨猾之辈全部招供,但衙役们动作也不慢,急忙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放好。

司徒刑看着这些家主在宣纸上写着种种罪行,心中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大人!”

头颅低垂的胡御道豁然抬起头。

见司徒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这才重重的说道:

“大人!”

“我愿意将所有的粮食全部捐献。”

“愿百姓不在流离失所!”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滞,有些诧异的看着胡御道,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全部捐献!

那些粮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胡家有钱,这样大笔的捐赠,也必定让他们伤筋动骨,甚至有可能直接没落。

“这?”

司徒刑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迟疑之色。

胡御道感受到司徒刑眼睛中的迟疑,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有些感慨的说道:

“大人不用为难。”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这个道理,俺虽然大老粗,但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