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莫无忌有些恍惚，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被触动，还是其他。

村长见莫无忌没理会自己，也不气恼，带着山民离开，当下最要紧的事，自然是抢夺一些鬼船了。

乱糟糟的泅魂鬼砦，凄惨无比，忽然一声佛号出现。

“阿弥陀佛，莫师弟，敢问酆都观行走生死恐怖之间，所求何道？”

莫无忌一怔，看向妙善：“生道长生，死道不苦。酆都观以直求道，求得正是生死大道。”

妙善拈花一笑：“何谓长生？”

莫无忌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生生不息为长生。”

妙善又问：“何谓不苦？”

莫无忌挺直身姿：“消业渡怨为不苦。”

“何人可生生不息？”

“阳间万万民。”

“何人可消业渡怨？”

“阴曹往生鬼。”

妙善拈花一笑，将手中五行之花递给莫无忌：“既然如此，师弟恍惚什么？”

莫无忌忽然朝妙善一拜，行了大礼：“师兄此言如当头棒喝，无忌谨记。”

迷茫如浓雾，随妙善一番发问被拨去，莫无忌此刻心思通达。

在码头抢船的村长发现莫无忌又一次出现在他身边，好奇道：“小莫，何事？”

莫无忌行礼一笑：“村长，你不能回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渡你轮回。”

村长脸色大变。

喜气消失，阴森的表情让气氛变得凝重，周围以村长为首的山民也无比严肃，盯着莫无忌。

“有家……为啥……不能回？”

“家乡者，桑梓之地，父母之邦。”

村长脸色好了一些，发现莫无忌顿了顿，继续道，“此地为阳人居所，与阴魂无关。”

村长大怒，浑身鬼气暴涨，没有三仙海国那股和煦的灵力包裹，这种鬼气凛冽如刀，吹的莫无忌、妙善衣衫猎猎作响。

“莫无忌，尔等真要如此？绝我回乡之念？”

莫无忌没有说话，妙善也没有说话。

这是一群死后便再无与阳人接触的鬼，没有多大的恶业，也没有多大的功德，他们没有为祸阳间，但莫无忌此番，也不会放任他们回去。

“得罪了。”

莫无忌说罢，忽然变大。

“炎池业火炼道骨，黄泉血河灌神胎。”

“百劫金身熬不坏，仙家三生筑灵台！”

酆都观，尸解仙！

……

秦昆一众坐在船上，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很快了，但仍旧慢了许多。

南海十八鬼砦，被抢船的、被屠杀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