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二十八章 猫、新航线与新娘(2 / 2)

他的武术教师在外面等着他,双脚交叉在一起,双臂抱胸,在看到朱利奥的时候还对他眨眼睛。

“你让我想起了你的父亲。”

朱利奥停了一下:“我没有见过他。”

“他被整个佛罗伦萨的女性倾慕。”“斗士”说,“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密如繁星,如果不是……他二十五岁就死了。”

他们回到了“斗士”的房间里,朱利奥必须得在这里委屈一晚了,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和任何一个孩子那样,他也很希望了解自己的父亲。

不过只要涉及到朱利阿诺的死亡,除了他是一个卑劣阴谋的牺牲之外,“斗士”拒绝就此深入更多,他承诺等朱利奥更大一些的时候,会将所有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他,让他有点意外的是,朱利奥温顺地接受了,不再追问。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不像是一个孩子。”“斗士”说,像是卢克莱西亚,像是朱利阿诺,一般的孩子都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不奇怪,他曾经也是这样。

“你觉得好还是不好呢?”朱利奥问。

“我觉得很好,亲爱的,”“斗士”说:“世间险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罗德里格看着儿子走出房间,才坐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额头。

他的秘书杜阿尔特.布兰达奥善解人意地给了他十五分钟的时间,而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罗德里格问道。

“有一份情报。”布兰达奥轻声说到,将夹在一本圣经中的纸条递给枢机主教。“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您说过,我们需要保持警惕。”

“克里斯多夫.哥伦布?”罗德里格看过了纸条,迷惑地皱起了眉头:“听起来像是一个热那亚人,是个热那亚人吧,怎么了?”

“他试图证明地圆说。”布兰达奥在接到这份情报后就进一步地查探过这个人:“他说,如果地球确实是个圆形的球体,那么从东往西航行,一样可以达到中国和印度,若是如此,这条航线会比从西往东的航线更近……”

“宣布这个人是异教徒,”罗德里格说:“把他烧死。”说着,他将纸条往桌上一扔,仿佛已经能够看到火焰升起的样子。

“但是……”

“怎么?”

“他似乎已经取得了伊莎贝尔女王的信任。”

罗德里格沉吟起来,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尔女王是一个思维敏捷,意志坚强的女人,有着不逊色于男人的魄力与才干,而且她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为了将异教徒从伊比利亚半岛驱逐出去,她从即位起就一直奋战至今,另外,她与阿尔贡的费迪南王子的联姻,也将卡斯蒂利亚与阿尔贡联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几乎可与葡萄牙对等的国家,哥伦布是个小人物,但伊莎贝尔女王值得罗德里格慎重对待。

“嘲笑他的计划,”罗德里格说:“污蔑他的名声,偷走他的船员,随便你们怎么干……总之能怎么拖延就怎么拖延。”

“遵命,大人。”布兰达奥说,但罗德里格敏锐地察觉他还有什么要说。

“地圆说是正确的对吗?”布兰达奥大胆地问道。

“当然,”罗德里格点点头,“海平面就是证据。虽然现在还是推论,但只要有人完成环球航行,他就能够立刻证明这一点。”他往椅背上一靠,交叉十指:“但这是凡人的错误,不是上帝的,我们或许会在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后修改这一错误,但在这之前,所有敢对此,或是有意质疑的人全都是活该被烧死的异教徒。”

罗德里格处理了这件小事之后,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英国国王亨利七世将会在明年的1月8日于威斯敏斯特教堂与约克家族的伊丽莎白结婚,在这之前他希望能够先加冕,这有点过于仓促了,不过罗德里格可以理解,如果在结婚之后加冕,会有人认为亨利七世的王冠从他的妻子那里获得,在这之前更能彰显他的正统,他用五万金便士来换取教廷与教皇的许可,罗德里格考虑了很久,加上了一些必须的费用,后年就是英诺森八世的私生子弗兰切斯克的婚礼,教皇一定很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得到一场辉煌又奢侈的庆典。

还有,那位美第奇的新娘,也就是玛德莱娜.迪.洛伦佐.美第奇,将会提前一年来到罗马,即是为了避免某些有心之人的破坏,也是为了让她熟悉这里的气候与环境,免得突然罹患疾病。

玛德莱娜是1473年生人,1486年的春季到来时,她也只有十三岁,她一来到罗马就立刻去了银宫,去探望自己的弟弟乔,还有堂弟朱利奥.美第奇。

她之前没有见过朱利奥.美第奇,在朱利奥出生的时候,她也只有五岁,正被乳母在单独的房间里照看着。之后又因为佛罗伦萨仍然处于动荡不安中,几个孩子被分散抚养,等到她回到了美第奇宅邸,朱利奥.美第奇又被她的父亲托给了皮克罗米尼主教。她自从乳母和侍女的窃窃私语中听到过一点似是而非的议论,也从康斯特娜的脸上揣摩过她双生弟弟的面容,但一直要到她见到了朱利奥,才意识到自己的想象是多么地可笑。

朱利奥与康斯特娜的面容并不相似,他更秀美,眼睛的颜色也更纯粹明亮,玛德莱娜在看见他的时候,他刚完成了“斗士”的训练课程,运动让他的面颊如同玫瑰花一般的艳丽,他拥抱了玛德莱娜,他的手臂虽然还很纤细却隐约已经有了慑人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