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程老头难道说跨了专业就不行了？”岳重倒是觉得戚小萌说得有点危言耸听的意思，莫非她发现自己借她离校这件事情后故意吓唬自己呢？

戚小萌摇摇头笑道：“倒也不能这么说，你不在学校里自然不会知道，程教授和计算机系那边的张教授可是有矛盾的。”

“什么矛盾，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岳重也算是和市区两级百分之八十的大小官员都一起吃过饭了，他吃饭的时候又从来不喝酒，那些喝大了的醉鬼最爱谈论的不是什么执政工作而是听来的八卦消息，岳重自己吃饱了也没法先溜，基本就把他们说的事情全记下来了。

如果程教授和张教授有矛盾，教育部门那边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这个矛盾由来已久，现在知道的人基本都退休了，你在工作中是接触不到的。”戚小萌似乎也很想分享一下自己知道的这个大八卦，但以前不管是程文进还是程教授夫妻对她都很不错，只是如今恩怨两清，为了晓美焰的事情，戚小萌不便再为尊者讳。

八卦是人们的天性，岳重满脸的好奇便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戚小萌喝了口水后娓娓道来：“三十多年前，程教授和张教授大学刚刚毕业就一同分配到了一个农村去插队，就像很多那个年代的电视剧演的一样，他们俩同时喜欢上了村长家的女儿……”

“那就是说那位程夫人就是村长家女儿？”这么一说岳重也就明白了些什么。

“那倒不是，程夫人是本省前高官家的千金。”戚小萌摆摆手道，“不过在村里的时候也是程教授和村长家女儿先好上了，未婚先孕有了个孩子，可是怀胎三个月的时候就突然来了消息可以回城里了。程教授抛下了那个姑娘回到城里，很快便凭借出众的学识和形象赢得了高官千金的青睐，两个人随后就好在了一起。”

“而张教授是个现在所谓的老实人，不仅将那个姑娘带回了城里，还让她生下孩子自己养着……”

岳重忍不出插嘴道：“也就是说成了接盘侠？”

戚小萌柳眉一竖瞪了岳重一眼：“怎么这么说张教授，他可是很值得尊敬的人，虽然地位不是很高却比程教授要正直多了。”

“是是是，我乱说话。”岳重马上认错改错，“然后呢？”

“张教授自然不耻程教授的行为，他为人正直又不擅钻营，虽然学术水平不错却因为经常和程教授作对得罪了对方，经常被打压在国内也名声不显，若是让他知道了你在走程教授的门路把穆凰送进学校去，他那一关便绝对过不了。”

岳重闻言不禁皱眉道：“小萌你是在哪里听说这些事情的，情报可靠吗？”

“程夫人亲自跟我说的，你觉得还有假吗？”戚小萌笃定的说道。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事情？”岳重抓着重点忙问道。

戚小萌眨眨眼睛俏皮的说道：“那时候我可是程文进的女朋友，作为女孩子自然要更全面的了解自己可能要嫁的男人是什么人啦，直接问程文进作母亲的必然会说好话，所以我趁着他们老两口拌嘴的时候两边调和，他们正在气头上便顺口翻起了老底。所谓知子莫若父，父亲是什么样儿子也可能有相应的毛病。”

听闻是这么一回事，岳重便忍不住向戚小萌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小萌你厉害，得亏了你没有从政，否则的话恐怕就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了。”

“听你说恭维话我怎么那么不习惯呢。”戚小萌抿嘴笑着摇摇头，“还是说正事吧，我看你让汪主任来找我肯定也是在他那里花了点心思的，不过学校里谁都知道汪主任是程教授的人，直接让他去张罗张教授那边必然会知道的。”

岳重心虚的请教道：“那小萌有什么主意？”

“以穆凰的水平，自考之后一科科的过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你们既然这么着急肯定是想抓紧时间拿到毕业证乃至学位证，汪主任和程教授那边也不是没有用处，在安排各系考试的时间上他们都有这个能力，即便安排得紧凑点也没什么，不过不想让张教授知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戚小萌故弄玄虚的说道。

她这一套放在晓美焰面前自然能将小焰唬住，可岳重却不至于如此，戚小萌不说他自己也有主意：“张教授的儿子在C区刑侦队当副队长，最近那边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就是由他牵头办理的，如果让他出点什么事情，张教授应该就顾不上学校这边了。”

岳重眼中冷光一闪，平淡无奇的说出了很危险的话来。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戚小萌吃惊的看着岳重，“怎么能够去害人呢？”

“唉？”岳重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这些话当着晓美焰说没什么问题，但对戚小萌就太不合适了，“我也没想让他殉职，就是受点小伤而已。”

戚小萌板起脸来道：“那也不行……算了，这件事你不要管，让我来安排就是了。”

“行吗？”岳重狐疑的问道。

戚小萌对着晓美焰努努嘴道：“我和穆凰亲如姐妹，她的事情我肯定会放在心上的，学校里面的情况我也比你清楚，你就放心吧。”

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戚小萌通常是不会犯迷糊的，她能够接上岳重的思路，和他还有晓美焰说上几句话便明白怎么回事，岳重相信戚小萌也是有点能耐的。

“那小萌总得跟我说说有什么计划吧？”

两人交谈正酣时，晓美焰默默的吃完了午饭后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们聊吧。”

说罢，晓美焰就站起身来去到了书房里，如今岳重的电脑基本已经属于她了，晓美焰还是有不少事情可以做的。

当然她想着离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些自卑，岳重和戚小萌商量自己的事情，但她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听着他们讲。

原本他们俩就只是因为彼此不够了解才错过的，如今可以敞开心扉的一起谋事似乎也不错呢？

自己若是有机会离开，就不要把岳重拖累着和自己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