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像是随口提一提，并没有较真的意思，秦书凯心里想着，估计她也是心里郁闷吧，在自己面前发发牢骚。

“提拔不是我个人的事情，那是很多人讨论的结果，还有就是省委组织部的考察，所以结果如何，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这么说，我也很为难。”

姚晓霞很开明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做了不少工作，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和你坐在一起了。”

“谢谢，谢谢你这样理解，说实在的，我一直怕你误会呢。”

“误会你反对？呵呵呵，秦书凯，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啊，我姚晓霞会是那样小气和没头脑的人吗？我们毕竟在普水相处了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么说吧，我们在官场应该是同一类人。”

简直是胡扯，老子堂堂正正，怎会和你一类货色？心里这样想，嘴上同意道：“是，同一类人。”

三杯过后，姚晓霞话越来越多，看来她今天是交心来了。

“秦书凯，我们两个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显得虚假，我讨厌虚假。”

“好，我欣赏你这种直爽的性格，今天不醉不归。”

“喝酒？我可喝不过你，除非你两杯我一杯，敢不敢？”她斜着眼睛挑战似的看着。

在女人面前秦书凯还从没有服软过，姚晓霞虽然有酒量，但想喝醉秦书凯恐怕还差一点，一顿酒杯说道：“两杯就两杯，有什么不敢的？”

连喝了几杯后，姚晓霞继续道：“我们女人和男人不同，就业压力更大，考上公务员谋一碗铁饭碗是我当初最大的愿望。”

“嗯，我有同感。”

“进了机关后，我逐渐发现党政机关也不是那么好混，关系比其他行业处得更复杂……”姚晓霞说得有些动情，秦书凯心里同样涌起一股熟悉的潮湿味道。“你们男人可以像勇士一样去努力去奋斗，可我们呢，如果规规矩矩，一板一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同样的工资，我发现许多人过的日子远远超过了工资所能承受的范围，有些甚至难以想象的奢侈、气派、浪费……”

“是啊，我们这些穷学生，一无背景二无钱财，想奔个好前途的确比别人付出的要多得多，可是你还有一个叔叔，经济上是没有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要是依靠工资，如何能够进步，有个说法不知道你说说过没有。”

“什么？”

“乡级是干出来的，县级是喝出来的，地师级是送出来的，省部级的生出来的。县一级吃吃喝喝拉关系，跑门路，抱圈子，你进不了这个场合就休想有所作为。”

“很形象很贴切，以前看不懂有些人像小丑一样，到处拍马屁到处钻营，唱歌跳舞打麻将陪喝酒，原来都是官场的一些社交、搞关系的手段。”

“现在才知道？”

“是啊，对这方面，我是有些愚钝。”秦书凯笑着说。

姚晓霞好看的眼睛瞟了秦书凯一眼，道：“你愚钝？谁信哪？”

“没办法，爹妈生就一副别人不信任的面孔。”

“咯咯咯……秦书凯，以前没发现你身上还有许多幽默的细胞，难怪喜欢你的女人都是很漂亮，都是女人中的优品。”

秦书凯心里有一丝牵痛，“我们不扯其他的好不好？你直接说正题吧。”

姚晓霞疑惑的审视了秦书凯一眼，说道：“没啥正题，就想和你吹牛。”

靠，这样急的找我吃饭就是为了吹牛？闲得慌了？

秦书凯心里有些不快。

“秦书凯，你省里有啥亲戚吗？”

秦书凯不由一惊，急忙否认道：“哪里有啊？谁不知道我是普水人？有关系我还在这里混吗，早到省里去了？”

“真没有？”

“真没有。”

“难道我听错了？”姚晓霞小声自言自语。

“你听到什么了？”

她立即掩饰道：“哦，没什么，”接着又道，“你这次做了常委副市长，有人想反对都没用，这是很少见的一种情况。”

“于是你怀疑我上面有关系？”

她眼眉一挑，“不可疑吗？”

秦书凯不想和她纠缠这个问题，故作淡然道：“你就这样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