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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演戏(2 / 2)

只见他浑身湿漉漉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气急败坏的分开众人离去,身边随从个个灰头土脸跟在后面狼狈逃窜,那院门‘砰’的一声又紧紧关上。

什么情况这是?

“咳咳”方才领着西阳郡公到那宅院砸门的一个官差背负双手缓缓向众人走来,一干人等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起个中缘由。

那官差沉吟了半天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想知道么?”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连着方才准备大干一场的士卒俱是整齐划一默默点头,八卦之火已呈燎原之势,官差十分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又轻咳了一声说道:

“西阳郡公夫人昨晚入宫正撞见刺客行凶随后没了下落,西阳郡公方才在附近找人探得此处宅院有蹊跷便带着手下来找,结果......”

”结果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结果这里竟是他父亲杞国公新近收的一房外室,那小娘子泼辣得很,西阳郡公吃了亏又不敢发作便是如此了。”

啊?竟然有这种事?儿子找媳妇结果撞破了老子的外室?可得和大伙说道说道!

围观群众得了这条震撼性的消息纷纷作鸟兽散,那个将领见状偷笑片刻领着手下转到别处发财去了。

事件男主角西阳郡公宇文温正领着随从策马行走在街上,路上行人见他这副落汤鸡模样纷纷侧目。

余文不怕别人看笑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的就是要将那处宅院的嫌疑洗脱掉。

他先是带人在附近装模作样的搜查了一番探得口风说那处宅院有疑,随即让一个官差跟着直奔上门却将其挡在外头,刚一进门余文便把李三九推翻在地,其趁机将泥巴抹脸。

嚷嚷了片刻余文不顾李三九的‘阻拦’独自一人径直闯入房内,与妻子尉迟炽繁自导自演了一处狗血剧,只是脸上那巴掌印是自己打自己。

‘表情做作略显浮夸,看来还得多练练。’余文摸了摸自己红肿的面颊,忽然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魂淡,刚才入戏太深化身咆哮帝也不知道有没有吓着自己夫人...

没办法,现在那个天元皇帝宇文赟不知是死是活,尘埃尚未落定还是把妻子藏好,免得那王八蛋没死又来折腾。

不可能不死,那可是把生锈的匕首!

余文决定行刺后便开始准备刀具,原先想用浸尿的匕首,如此一来携带大量病菌的匕首刺入体内按古代的医疗条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这是多此一举!既然行刺那就当场格杀,这生化武器要起作用得花时间费那劲干嘛,再说揣着尿骚味的匕首混入宫中万一被闻出来可麻烦许多。

所以最后余文选了把生锈的匕首,反正也是表面一层锈不影响扎、割,所以说王八蛋你放心的去吧!

。。。。。。

皇宫,天台。

天元皇帝宇文赟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他气息微弱浑身上下包扎得像个粽子,天元大皇后杨丽华亦是面色苍白的坐在身边轻轻握着他一只手。

我傻么?那又有什么办法?

回想起母亲先前的话杨丽华黯然神伤,当年先帝在时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原想着虎父无犬子可等到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时才发现自家夫君竟是个浪荡公子哥。

宇文赟之父周武帝宇文邕,十七岁作为傀儡皇帝即位,在已经杀了自己两位皇帝哥哥的权臣宇文护虎视眈眈下隐忍了十二年,最后亲手诛杀了堂兄宇文护得以亲政。

亲政后只用了几年时间便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力排众议御驾亲征数次伐齐终于在亲政后的第五年灭掉北齐一统北方。

那不过是三年前的事情,而她的丈夫宇文赟登基后却肆意放纵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如同一匹脱缰野马般肆意妄为,杨丽华多次劝谏反倒恼怒起来,不顾多年夫妻情分竟赐其死罪逼着她自尽。

母亲独孤伽罗闻讯急忙入宫为女儿求情,叩头至血流满面方才让杨丽华逃过一劫,事已至此心灰意冷。

但那又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太子年幼万一丈夫有个三长两短,孤儿寡母怎么应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门阀。

自己往后余生已无幸福可言,若能以一条命换来圣恩眷顾那杨家至少能再荣耀十几年,就当做回报父母养育之恩吧。

杨丽华收拾心情又坐了一会起身离去,没走多久宇文赟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闪烁如同汹汹怒火在其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