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可以试试。”

每一个王座都是高傲的，他们都是罕有的觉醒了自我意志的毁灭意志——不管是纯粹的毁灭意志还是被毁灭意志感染的物体，它们几乎都只抱有将一切浸染侵蚀然后毁灭一切的想法，或者说那时根本连想法都不算的一种性质。就像生命的生长、火焰的燃烧，就像水果可以食用、刀可以用来砍柴切菜，也能用来杀人。对于毁灭意志而言让一切规则世界的存在化作混乱湮灭便是它们的性质，这样的性质同时也便决定了对于它们而言想到诞生只在规则世界中存在的“意识”究竟是多么困难且希望渺茫的事情。

以毁灭意志那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世界的庞大基数到现在才诞生这么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王座就能看得出几率究竟低到什么程度：可一旦诞生了智慧这些毁灭意志便拥有了与以往相比堪称天壤之别的力量。虽然紫之座的情况要略有不同但身为最强的毁灭意志，他毫无疑问也是有着高傲这样的情绪存在。

紫之座对苏墨很有兴趣，因为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完美融合了毁灭意志力量的秩序生物。作为一名一直都在追求毁灭意志究竟是什么的哲学家（大概），紫之座自然不介意对苏墨加以关注。然而他跟亚明还有盖亚本质上的区别就是，在关注苏墨的同时他一点都不在乎对方的死活。

既然已经出现了第一个，了不起再等下一个就是。

苏墨挺重要的，但并不是必要，对于毁灭意志而言没有任何东西是必要的，哪怕是毁灭意志本身。

剑气纵横。

融合了毁灭意志的苏墨倒并没有开发出来什么炫酷的新招式，完美的融合实际上对纳入自己体内的毁灭意志力量进行一种惰化然后将其与自己的魔力同化的过程。现在苏墨体内的毁灭意志力量并不像眼前的紫之座这般对秩序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侵略性，反而是变得温和平静，虽然还是会让其他人感到不适但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不像当初苏墨刚刚融合这玩意儿的时候，不仅自己的精神会受到一定影响，释放力量过多的话更是能产生与正常的毁灭意志差不多的效果。不过虽然完全融合后的毁灭意志在苏墨体内产生了几乎不会出现在毁灭意志身上的惰性，但这并不代表它的杀伤力也消失了。现在的苏墨只要催动毁灭意志的力量整个人除了在肉体与精神方面得到全方位强化之外攻击的杀伤力也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哪怕是惰化的毁灭意志那也是毁灭意志，只要苏墨开始让深藏于身体内部的毁灭意志浮出的话他的每一次攻击包含的除了剑气与魔力之外还会加上这等级极高的毁灭意志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进入敌人身体的话造成的巨大杀伤与痛楚要远超他的剑气跟魔力不知多少个等级。

嗯，准确的说是超过剑气，毕竟苏墨的魔力是跟幽香一脉相承的生命属性，就算战斗时生命属性并不明显而且纯粹的攻击造成的第一次伤害相当可观然而论到后续破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真把魔力留在别人体内了一旦让其安静下来并且磨去纠缠的剑气那玩意儿绝对大补……

所以幽香战斗时轰出的魔力完全是按着只要能打实就能给丫碾成粉末的数量级去的。

但在有了毁灭意志的加成之后就不一样了，剑气的破坏性在于锋锐，无可阻挡的锋锐和撕裂。而毁灭意志的性质则是侵蚀，哪怕是惰化的在进入敌人躯体内部之后也会缓慢的让对方的肉体崩坏，灵魂更是会被一丝丝扯开揉成粉碎。只是它不会让对方沦为一个毁灭意志生物而已。

这一点，就算是对于紫之王座也是一样的。因为苏墨的毁灭意志力量来自于在秩序世界完全无人耳闻，就算是在毁灭意志之中除了紫之座外都没人亲眼见过其存在的古老的最终王座，就算紫之座是站在毁灭意志顶点的存在也不能完全免疫他的力量。

当然这一点对于苏墨而言也是一样的，而且因为力量性质的不同紫之座对他的伤害要大得多。

因为完全融合了毁灭意志的力量，现在的苏墨终于有机会充分理解紫之座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跟现在的他相比之前自己曾遭遇过的分身根本就是个孱弱的小孩儿！那包裹翻滚着紫色魔火的锁链对苏墨造成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大，跟想象中的不一样，那玩意儿根本就是用纯粹实质化的毁灭意志能量凝结而成，包裹着它的紫色魔火更是毁灭意志浓度高到一定程度之后的产物，虽然形态跟火焰一模一样不过它并没有什么高温，反而给人的体感简直冰冷的可怕，苏墨敢以自家的太阳花田发誓就这条锁链拿一小截扔出去就能直接砸穿一个普通世界的屏障并顺便给丫完全感染。

更关键的是这东西……

咔——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振荡，苏墨往后连退数十步，往日锋锐无匹的剑气这次在一层一层锁链的阻拦之下却并无用武之地，雅典娜化作的漆黑镰刀更是直接被锁链整个包裹锁在了半空中，如果不是因为她跟艾斯特不一样那把镰刀只是她力量的具现化而不是本体并且随时都可以重新凝结一把出来估计现在这姑娘已经凉透了。

被紫之座的力量侵袭就算是苏墨估计都讨不得好，就算能融合那也是融合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的纯粹能量啊……

“很难对付。”

艾斯特依旧冷静的声音在苏墨精神海里响起。

“妾身从来没想到过世界上居然存在这等程度的怪物……”

在上次遭遇紫之座分身的时候雅典娜就已经重塑了一遍自己的三观，而现在这次直接跟本体怼起来带给她的震撼要更加恐怖——不说别的，只是短暂地交手了数分钟而已，自己脚下这颗星球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被毁灭意志的力量侵扰异变，如果不是因为死物异变的速度要远慢于生物，估计现在苏墨面对的就是一整支毁灭意志军团了。

“这就感到震惊了？”

相比自己的两个搭档，苏墨本人脸上的表情却是要平淡很多，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现在顶多算得上热身而已，他连对付紫的精力都还没有拿出来。”

虽然这么说着，但苏墨心中已经对紫之座的力量有了一个大概的估算。

比全盛期风见幽香略高一筹的攻击能力，跟亚明差不多难缠的身体属性还有跟有个夜宇航在后面奶一般的恢复速度，除此之外这家伙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底牌，一个弄不好是有可能送命的。

苏墨久违地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