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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结束就是开始(1 / 2)


我一直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肿瘤区中出现了第二具临界兵器,这种被称为“重粒子放射装置”的武器,一次性就击穿了由无数构造体垃圾重组生成的巨人艾琳,并在肿瘤区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大洞。

所有这些出现在肿瘤区的异常造物远远超出了我对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所具备的科技水平的预估。即便在我仅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却异常丰富的冒险旅途中,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末日幻境的日记中曾经提到的埋藏在地下空间的纺锤体机械也不过如此吧。

这就是统治局的科技,不,应该说是被现代人类消化后仿制出的类统治局科技产物。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巫师,安全代理素体,构造体巨人,最终安全警卫,重粒子放射装置,无论那一种都已经远远超出现代人类认知的水平。

末日真理对统治局科技的破解和研究一直处于世界最前沿的位置上。

玛尔琼斯家曾经是末日真理的重要构成部分。

艾琳是玛尔琼斯家的最高领导者。

索伦和玛尔琼斯家对抗了十年。

所以,索伦也好,艾琳也好,都掌握着相当程度的统治局科技。

这样的推导的确理所当然。

然而,即便身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见识过巫师的力量,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直观的认知到这里存在的力量。通过眼前的事实,又不自觉去思考末日真理所具备的力量,继而推测和末日真理三角鼎力的黑巢和网络球的力量。

我感到自我的渺小,即便自己是一个拥有使魔的魔纹使者。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快走到山脚时,却发现迎接自己的不是想象中的傍山小镇,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曾经见识过的世界,即便远远超出普通人的理解和想象,也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自从末日幻境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我就已经觉得这个世界正逐渐变得陌生,我以为自己会逐渐习惯,然而在我觉得自己可以捕捉到脉络的时候,它却突然加速。变得无法理解。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巨大阴影所变成的怪物暗暗窥视着这个世界,一旦它决定出来,至今为止的现实所存在的各种概念就会一瞬间被瓦解。这就是我亲眼目睹在这个小镇里中发生的一切后,唯一剩下的感想。而这种想法是如此冰冷。而且还能沉重,就像沉入千万公尺的海底,巨大的压力似乎眨眼间就会将自己碾成粉末。

太可笑了,简直是个噩梦,而自己就是活跃在这个噩梦中的小丑。我真想快点醒来。

被重粒子放射装置击穿手臂的巨人艾琳没有任何痛楚,也没有任何闪躲的念头,怪物索伦的重粒子放射装置总能够给它身上添加伤口,然而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构造体垃圾不断飘浮起来,去填补那个巨大身躯上的破裂和豁口。而在巨人艾琳毫无顾忌的蛮力攻击下。怪物索伦身周的防护罩似乎摇摇欲坠,它的每一次挥手,都会刮起沉重的风声。

这是目前为止幸存的任何一个人都无力更改的局面,我们被夹杂两只怪物中间,饱受着殃及池鱼的惊骇。

当重粒子放射装置形成的光柱再一次击穿巨大的构造体垃圾重聚的身躯时,构造体残骸如雨一般落下,一不小心让我们这些人类脑袋开花,然后被掩埋在垃圾山中。这样的局面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这些落在地面的残骸很快又会漂浮起来,再一次填补巨人艾琳的身体。

在所有的构造体都被蒸发之前。这个巨大的非人生命体将不会就此倒下。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这里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有所作为的战场,这也许不仅是我,也是其他人心中的想法吧。

“这样下去不行。席森,带我们离开这里!”我说。

“回到现实?没办法,小斯恩特才能做到。”席森神父一筹莫展,语气听不出慌乱,但事实却令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核心程式自毁倒数计时三十秒。能量输出超越临界点百分之三十。

机械人声再一次在肿瘤区的空间中回荡。

“不管到哪里都没关系,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玛索已经扔掉了电击鱼枪,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砸开从我头顶落下的构造体残骸。她这身类似宇航服般臃肿的防护服让她的反应和力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靴子底部甚至能够产生几毫米的悬浮,或吸附在直立的墙壁上进行高速移动。在所有人中,具备着可以与真江和席森神父相提并论的移动能力。

“没办法了,只能从我们来时的地方回去。”我提议道,“这个区域的上方就是精神病院的停尸间。”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找到更好的出口,就算躲回停尸间,也仍旧是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我不觉得在这个肿瘤区中,索伦变成的怪物能够战胜玛索。玛索处心积虑要降临此处,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虽然索伦同样准备了杀手锏,但从机械人声的警报中就能看出来,他也已经是背水一战,就算变成了最终安全警卫,也不是完整的形态,不得不开启自爆装置。当然,类似玛索身躯的安全代理素体被我夺取,大概是导致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旦玛索战胜索伦,这里的人铁定没好果子吃,兔死狗烹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时间已经不允许等待,所有人在真江的带领下朝升降梯的方向前进。

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影子从空中笼罩过来,每个反应过来的人立刻像被烧了窝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那个巨大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时,地面的震动让人几乎站不住脚,还得狼狈地闪开飞溅而来的坚硬碎片。当我看清从空中跌落的大家伙就是变身最终安全警卫的索伦时,它的肢体边缘不断渗出血迹来,有人没有逃过这一劫,被压成了肉饼。

我来不及产生任何感慨和后怕的情绪,和真江一起扯住身旁呆愣的玛索,冲进升降机中。玛索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神色。那只手臂就落在她的脚边,数枚从最终安全警卫的身躯上剥离的破片插进防护服中,差一点就将她的脑袋开了瓢。

当躺在地上的最终安全警卫再一次抬起重粒子放射装置的时候,席森神父也冲进了升降机中。被他掺扶进来的还有一名番犬部队的士兵。而这名士兵的身上扎满了构造体碎片,右腿也只剩下半截,鲜血止不住地涌出,似乎随时都会咽下呼吸。

原本只能站下四个人的升降梯,在两人进来之后。宽裕度竟然仍旧和原先一样。虽然意识到这种奇妙的变化,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问题。

经过了那么多奇诡莫测的事情,我已经深刻认识到,只要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就必须抱着一种以不变应完变的态度。在真正理解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构成和机制之前,“存在就是合理”——只有抱着这样的想法,并基于此进行推断和行动,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