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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幻觉回醒(2 / 2)


八景仍旧用那种惊异的目光盯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我没听到她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问。

八景掀动,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仍旧没听清楚。我皱起眉头,掏了掏耳朵,但是,耳朵也已经义体化的现在,应该不会被排泄物堵塞,而且,在自检列表中,听觉系统也没有任何问题。

八景凝视着我,突然露出微笑。

“怎么了?阿川。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这句话我听清楚了。

“啊,不,没有。”我顿了顿,重复了之前的话,“你确认自己看了这些影像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吗?”

“特殊反应?你是说这样?”八景突然将手插进自己的胸口,将一大片肌肉撕开,露出里面鲜活的内脏。我的脑神经好似突然被电击般,既无法思考,也无法行动,在我的注视中,那些鲜活的器官就像是快进镜头般迅速腐烂。

一股无形而强力的冲击打在我身上,在察觉到的时候,身体已经翻滚着向后飞去,撞上不知何时已经关上的门。

碰!

碎裂的木板,反转的地面和天花板,正在腐烂的八景,监控室中的一切陡然定格,在连时间都已经冻结的死寂中,视野正在迅速瓦解。

“阿川!”声音再一次钻入耳中时,视野中的景物已经彻底变换了模样。在一片飞溅的木片中,我摔在地上,向后滑动直到装上玻璃柜。摆放在柜台上的物件在撞击中噼里啪啦落下来。

咲夜已经变成了笼罩在灰色紧身衣中的罗夏战士挡在我身前,我所在的地方不是总部的监控室。而是本该早就已经离开的505号住宅。被我撞烂的,正是那三个被我开膛破肚的年轻人所在的卧室大门。

“咲夜,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地上爬起来,开口问道。以便验证自己想到的答案。

“你进入卧室,刚刚接触那个男人就突然定住了。”咲夜略带紧张地轻快说到,“然后,你就被他打飞了。”

咲夜口中的他,正是本该被我解剖。身体内部组织大幅度腐烂的健壮年轻人。视网膜屏幕中并没有观测到那些伤痕,不仅是他,连那个瘦弱的年轻人和年轻女性也完好无损,仍旧结合在一起,做着活塞运动。

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三人用一种戏谑的态度盯着我和咲夜。瘦弱年轻人靠坐在床边,用力把玩着怀中起伏的年轻女性。用一种微妙的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而那个健壮的年轻人脸上,则流露出狼性饥饿的表情。

“果然是你。”健壮的年轻人甩了一下手掌,指甲如同出鞘的利刃,刷地一下变长了,整条手臂的肌肉纠结膨胀,变得不似人的狰狞有力。他弯下腰,好似一只窥视猎物的野兽,爪尖在地板上划过,割出三条锐利的刻痕。

“这一个月来总是找我们麻烦的家伙。就是你们吧,是叫耳语者吗?”他露出残忍的笑容,“虽然他们说不要和你们正面冲突,但是。我还是不觉得你们到底有多厉害。”

果然,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吗?我并没有制服这三人,而是陷入了他们制造的幻境中?是这三人中的哪个制造的幻觉?是瘦弱年轻人和那个女性动手的可能性较大。视网膜屏幕的记录中,腐烂效果预测仍旧存在,但是并不存在解剖数据。

尽管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但实质上。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吃了一个小亏,但他们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我一点都不慌张,脑硬体运作十分正常,幻觉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在正常世界中应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为自己竟然陷入幻觉微微吃了一惊,但这种情绪刚生芽就被删除了。

这三个人不是巫师,变身也好,幻觉也好,这些力量是“乐园”带来的吗?

在脑硬体存在的情况下,“能够让我产生幻觉,应该称赞一下。”只是,仔细想想看,幻觉本来就不是脑硬体的防御范围,“真是可惜了,我经常会看到幻觉,天然抗性挺强的。”我在说话的同时,开启了伪速掠能力。

在话音落下之前,我已经冲到健壮年轻人的身前。他一脸愕然,却仅仅只是动了一下变成爪子的右手,就被我按住脑门。然后,继续推着向前砸在墙壁上。沉重又干脆的撞击声,墙壁在脑袋嵌入的地方向四周龟裂。

健壮的年轻人并没有因此发懵,但没等他将爪子挥起来,我已经扭住那只变异的胳膊。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来,在陡然安静下来的卧室中十分清晰。

年轻人发出惨烈的哀嚎,然后被我揪住头发拉出墙壁,他的面部扭曲得像个恶鬼,紧接着就被我踹断了膝盖。视野再一次变得奇怪起来,眼中的一切好似隔了一层纱,说不出是什么形状的东西在眼前滑过,我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生物在身后呼吸。而被我抓在手中的年轻人也在刹那间变形,就像是一团腐烂恶心的人形肉块,火焰从他体内灼烧出来,攀上我的手臂。视野不断闪烁,在清晰和朦胧中动荡,仿佛两层不同图案的胶片来回交错。我没有放开手中的人形,转过头时,有一个非人的阴影从天花板上晃过,如同撞鬼般一下子又失去了踪影。

瘦弱的年轻人和年轻女性也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失去形状,仿佛打了马赛克的画面一格格移动。

我知道,自己又开始受到幻觉的干扰了,只是这一次的幻觉并不像上一次那样逼真。我将手中的人形砸向那两人,视野猛然恢复清晰,然后就听到肉体碰撞的声音,那三人如同三明治一样叠在一起。在他们发出呻吟的时候,我大步走上去,瘦弱年轻人刚发出“你——”的声音,就被我将手塞进嘴巴,打碎牙齿,抓住那根舌头。

“还想好好说话吗?”我问。

他满嘴是血地拼命点头。

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我的大脑有点发涨,但只是一下,随即就恢复过来。当我看向她时,她用更加惊恐的目光盯着我。我将目光重新放在瘦弱年轻人的身上:

“那么,我想让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活下去。”

“你,你想知道什么?”

“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