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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2)





  “她只和我道歉,求我和姑母求情。”既然薛霭都没有说,她就不必多此一举,再说,以薛思琴的个性,知道了二房私运的事很有可能直接去质问薛镇世或是刘氏,到时候没有证据两面闹起来,除了不好看外没有半点好处。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愣,她不告诉薛思琴是因为这些,那薛霭呢?是因为什么?

  “你也不肯告诉我?”薛思琴面露不悦,可又不能指责幼清,便耐着性子和幼清道,“钟大一死我手里的线索就断了,你当初不也因为觉得春云可疑才将她赶出的吗?如今我查到这里了,你该帮我才是。”

  幼清看着眼底青黑的薛思琴,为了这件事她大约有好些日子没睡好了,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道:“大姐,这件事您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现在既然大表哥知道了始末,就让他去办吧,您安心陪着姑母,再让陆妈妈调教几个得力的仆妇出来,将来总是会有用的,你说呢。”

  “你?”薛思琴皱眉,只觉得看不懂方幼清,心头却在飞快的转……

  方幼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能直白的告诉她,所以才会这样遮遮掩掩的,到底是牵扯到什么事了,大哥也好方幼清也好,都是三缄其口的。

  薛思琴想到在银楼里丢失的两枚金锞子,神色越发的凝重。

  难不成……钟大一家子真的是什么人派在府中的细作?可是他们薛家也不过是普通人家,什么人会耗费功夫派细作进来打探。

  不对,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听薛明说过,说锦衣卫常买通各个官员家中的下人,让他们监视官员私下的生活,一旦揪出错来轻则敲诈勒索了事,重则抓人落狱严刑拷打。

  想到这些,薛思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圣上原是先帝胞弟,封藩安陆州,文德十二年先帝驾崩后三个月才由宋首辅等内阁重臣迎至京城登基为帝,或许因帝位得来太过突然,圣上为君善变为人亦是多疑,尤其在“壬寅之乱”后他人虽搬去西苑独住,可对锦衣卫以及东厂的掌控却愈加的紧密。

  因此东厂和锦衣卫动作也越发频繁。

  父亲是不是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她首先想到了严安,父亲投靠夏阁老,一向以夏阁老的政令马首是瞻,而夏阁老又和严安素来不和,难道是因为这些才惊动了锦衣卫?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家里头最近的气氛也明显不如以前好,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每次想要去查,却都是无疾而终。

  薛思琴越想越远越想越复杂!

  “大姐?!”幼清警觉薛思琴脸色变化,心头微惊忙扶了她的手,低声道,“你没事吧?”

  薛思琴一把抓住幼清的手,问道:“清表妹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锦衣卫有关?”

  薛思琴的担忧不是毫无根据。

  这几年东厂和锦衣卫动作越发肆无忌惮,就如当如父亲被抓走时一样,事先没有半点风声,突然而至连交代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他。

  “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幼清看着薛思琴,“钟大本就是府里的家生子,他怎么也不会是锦衣卫的人,即便真的是姑父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你不懂。”薛思琴摇着头,“锦衣卫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为了刺探情报专门设置了密探,若密探无法行事,还会花银子买情报……”她零零总总说了一通,“不行,这件事我要和父亲说清楚,让他一定要小心。”说着她竟有些迫不及待。

  “既是去说也不着急这一时。”钟大的尸体还在马房没有送走,若是这个时候引得薛镇扬的注意,说不定会连累路大勇,“姑父去衙门了,您要说也要等晚上他回来吧。”

  “你说的也对。”薛思琴知道自己有点慌了手脚,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沉淀下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是我鲁莽了。”

  幼清微微一愣,余光中围墙上有个人影攀了上来又迅速隐在后头。

  她浑身一怔顺势拉着薛思琴转了个身。

  不过这么一刻,那人已经不见了。

  幼清松了一口气。

  那人的身影虽然和印象中不相同,但她不会认错,是路大勇。

  幼清心定,笑着回薛思琴的话:“不会。”指了指前头院子,“这里有穿堂风,我们先回去吧。”

  连薛思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去质疑幼清的话,反而更多的是认同。

  幼清也由了绿珠往回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围墙上已经没有人。

  房里头薛潋依旧蒙头大睡,周文茵和薛思琪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听见脚步声两人回头来望,就瞧见薛思琴神色疲惫反而幼清却是云淡风轻,两人对视一眼皆微露惊讶。

  “你没事吧。”薛思琪过来扶着薛思琴,又狐疑的朝幼清看了看……

  薛思琴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来心不在焉的问道:“三弟还没有醒?”薛思琪很不高兴的点点头,“可真能睡,我们说话也吵不醒她。”

  幼清心头好笑,原本不过是装睡,现在薛潋竟是真的睡着了。

  “都过来了?”方氏从外面进来,瞧见薛潋的样子微微一愣,“刚刚还醒着的,怎么转眼就睡了

  一见擒心。”她叹了口气,和几个人道,“他既是睡了你们也别在这里了,都回去吧。”又看着幼清,“你表哥既歇了咱们也就别在这里用膳了,免得吵了他。”

  “那我们先回去了。”薛思琴心里有事也待不住,话落推了推薛思琪。

  薛思琪犹豫的看了看周文茵,想了想上去挽着方氏的胳膊,愧疚的道:“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知道错了就好。”方氏拍了薛思琪的手,“不过和我认错没有用,你大哥那边你想好怎么解释吧,还有那女戒你也别想偷懒,仔细抄全交给他。”

  薛思琪哀嚎一声,指着薛潋和方氏道:“我现在可是羡慕三哥了,受伤了可以躺着,什么都不用做。”

  “他有什么可羡慕的。”薛思琴不以为然,“父亲那边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薛思琪顿时眼睛一亮,忙点着头拉着周文茵和薛思琴往外跑,“那我们还是快点走,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方氏无奈的点着头,却也露出疲惫的样子在床头坐了下来。

  幼清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方氏宽慰她:“我没事,你快回去吃饭吧,你爱吃的菜都送去你房里了,别饿着了。”

  幼清应是退了出来。

  刚刚路大勇露了脸,一定是有事找她,如果她记得没错,马房就在薛潋院子的东南面,靠近侧门的回事处,她从这里出去绕过薛霭的院子从倒座的夹道穿过去就成了,

  幼清急匆匆的往外走,薛潋被打房里服侍的都在院子里候着不敢乱走动,薛霭一向喜静,房里没几个小厮不说,如今澄泥和洮河还出了门,而薛明则是住在对面,所以这边冷冷清清的,到是不用害怕碰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