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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1 / 2)





  只是那话那情景实在太羞人,唐景玉自诩脸皮山般厚,也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第64章

  十月底启程,唐景玉跟宋殊抵达京城时,已是腊月中旬。

  这算是回归故土吗?

  唐景玉挑开车帘,对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发呆。行人往来,说出口的是记忆里的腔调,入目的是户宅门口干枯的柳树枝条,可脑海深处一家三口欢声笑语的场景,淡得快要忘了,然哪怕只是一点点模糊的影,每次一想起来,都让她疼。

  “看来还是京城冷,看你鼻子都冻红了,放下帘子吧。”宋殊伸手将靠窗而坐的小姑娘揽到怀里,点了点她鼻尖,柔声打趣:“白里透红,像夏日的果子。”

  他手温暖,唐景玉望着男人白皙俊美的脸庞,细声回敬道:“那你呢,嫩豆腐吗?”马上又要过年,年后他就二十七了,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好像只有二十出头。

  宋殊闷声笑,胸膛震动隔着厚厚的冬衣传到她身上,笑着笑着忽的凑过来,碰碰她嘴唇:“阿玉你说,是果子好吃,还是豆腐好吃?”

  唐景玉熟练地抱住他脖子,眸光似水:“我哪知道啊,我只吃过豆腐,难道你两样都吃过?”

  她的小嘴能言善辩,宋殊甘拜下风,搂紧她腰,在马车车帘也无法尽挡的京城寒风里护住他的红果,用嘴唇,辗转流连。

  温柔缠.绵里,马车停在了一座宅子前。

  唐景玉已经见怪不怪了,进去后一边打量院子一边笑宋殊:“祖宅在嘉定,苏州京城也都有别院,这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吗?宋殊我警告你,不许你学那些富商老爷们,到一个地方娶一个太太。”

  宋殊怕她总想着唐家的事,有意哄她,低声道:“迟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三房太太。嘉定的是大房,叫唐景玉,苏州的是二房,叫唐五,京城这边的……”

  唐景玉笑着瞧他,看他还能编出什么来。

  宋殊略加思忖,有些为难地道:“三房太太生的貌美,只可惜名字不太雅,叫柱子。”

  那是她当乞丐时给自己取的假名。

  现在听起来怎么那么丢脸呢?

  恼羞成怒,唐景玉扑到宋殊身上打他,被男人一把抄了起来,大步去了内室。

  之后的三天,宋殊要进宫面圣,也有一些应酬,这次就没有带唐景玉了。

  倒不是顾忌什么,而是如今的唐景玉不再适合男装。

  宛 如雨后春笋,如果说去年的精心调养把唐景玉亏空的身子补回来了,彻底去了病根,今年的锦衣玉食则迅速将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个子高了,腰细了,腿长 了,胸口也越发圆润起来,就连曾经雌雄难辨的声音都细柔了不少。非但如此,唐景玉五官越来越像母亲,真正是女大十八变,假以时日,定是大美人。

  宋殊从来都觉得小姑娘挺好看的,再加上两人整日黏在一起,对这种改变不是特别上心,后来还是钱进无意夸了一句,宋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唐景玉的变化,然后心安理得的以此解释自己越来越难控制的身体。

  美.色当前,偶尔失控也正常。

  这日歇下后,宋殊没有动手动脚,见怀里的小姑娘似乎也没什么兴致,亲亲她额头:“阿玉,你想知道唐家现在的情况吗?”

  唐景玉眨眨眼睛,枕在他肩窝道:“你说说。”

  宋殊拍拍她肩膀,低声说了起来。

  唐尚华少年在南山书院读书,也是书院里赫赫有名的才子,与庄盈成亲后回到京城,高中探花,转而进了吏部任职。他仪表堂堂又颇有才学,深受吏部尚书袁大人赏识。庄盈过世后,唐尚华为妻子守孝两年,第三年娶了袁大人幺女为妻,次年袁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而就在袁大人准备提拔他升任吏部郎中时,唐尚华去了翰林院,埋头编书,无心官场俗事。

  “阿玉,明日黄昏我请他来家里赴宴,他应了,你要见见他吗?”

  “你为何要请他?”唐景玉轻声问。

  中衣被她的眼泪洇湿,宋殊侧身帮她抹去:“有些话想问他,问明白了,才能安心。”

  唐景玉大概能猜到他要问什么,哽咽道:“若他不说实话……”

  宋殊抵住她额头:“我跟他打过交道,因为信任他,才愿意与他一谈。如果他有所隐瞒,阿玉,别看低我,只要你想,我可以让唐、袁两家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男人如山,唐景玉泪如泉涌,哭够了才道:“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好,都听你的。”

  次日黄昏,唐景玉躲在内室门帘一侧,外面谈话声越来越近,她往一旁躲了躲,悄悄看。

  确实是她的父亲。

  三十五岁的男子,一身素色灰袍,面颊清瘦,看墙壁上的字画时眼睛微眯,偶尔以拳抵唇,发出两声压抑的闷咳。

  唐景玉眼泪落了下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明明是他忘了她们母女,何必又把自己折腾成这种样子,既然已有娇妻爱子,怎么不好好过?

  宋殊并没有耽误功夫,对饮三杯,叙旧过后,看着唐尚华的眼睛道:“其实师母跟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师姐出嫁前身体康健,为何早早就病逝了?还请唐兄看在多年相交的情面上,据实相告。”

  他问得突然,唐尚华猛地放下酒杯,剧烈地咳嗽起来。

  平复了,却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桌子上放了烛火,唐尚华盯着那跳跃的火苗,突然想到了与妻子初遇那晚。

  中秋夜,她穿了一身白裙,手提花灯,花容月貌似仙子下凡。

  “阿盈她,小产过两次。第一次月份浅,我们都不知道,她陪母亲进香,回来路上有个孩子突然跑出来,马车受惊……第二次,许是亏了底子,小心翼翼养着也没保住。母亲埋怨,阿盈忧思成疾,渐渐卧床不起。我想写信告知岳父岳母,阿盈怕二老伤怀,两次都瞒了。”

  说完了,想到妻子跟两个无缘的孩子,男人又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