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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贴身丫鬟白露回答道:“还未曾醒来,不过并无大碍。”

  吕薇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在丫鬟的照理下,脸色红润,精致的五官,樱桃般的小嘴,还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吕薇坐下,向一旁的小丫鬟吩咐:“拿一盆冷水来。”

  “女郎,这位姑娘刚刚恢复过来,怕是捱不住……”

  “叫你拿就拿,哪有那么多废话。”白露怒斥。

  小丫鬟白着一张脸,急忙退了下去。

  一盆水沷下来,床上的女子冷的直打哆嗦,猛的睁开眼睛。

  吕薇俯身关切的问:“好些了吗?”

  刚醒来的周梓卿睁开眼睛,就见眼前一张倾城的脸,她揉了揉,才看清这张亲切的面容。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周梓卿刚要爬起来,吕薇按住她,“别急,你的身子骨太弱,还需静养。”

  周梓卿听话的躺了下去,接着又担心的问道:“恩人,您救起我的时候可还看到别的人?”

  吕薇想了想,道:“还有人落水吗?”

  周梓卿脸色一白,“没有看到其他人了吗?”

  “未曾,当时护卫看到你飘浮在秦河之上,才打捞出来的,救起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

  周梓卿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他居然死了,他说要娶她为妻的,他说要为她手刃仇人的,可是如今却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他了。

  吕薇安静的坐在一旁,见她伤痛欲绝,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如今你旁的别想,先养好了身子要紧,只有身子养好了,才有力气去寻找啊。”说完,亲自扶起周梓卿,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式,然后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就派人去打捞。”然后向白露吩咐了一声。

  白露遣退仆人,自己也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多谢姐姐。”周梓卿忍住心中的伤痛。

  吕薇待她平静下来,语气柔和的问道:“不知妹妹思着念着的那人是谁?”

  周梓卿脸颊一红,垂下头去。

  “妹妹不愿说也没关系的,姐姐只是好奇才问。”

  “不是的。”周梓卿已红到了脖子处,犹豫了一会,便把与宇文业相遇相知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眼泪又流了下来,短短几天的时候,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接着忍不住痛哭出声。

  吕薇拿出手帕上前为她擦泪,安慰她,陪着她,一直坐到天亮。

  “姐姐,真是对不起,害您耽误了一夜。”周梓卿看了看天色,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吕薇按住她道:“妹妹这是做什么?身子还没有好呢。”

  “姐姐,我一定要去江上看看,或许能看到他的身影。”周梓卿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

  吕薇怒道:“你这副样子,又有多少能力救人,再说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模样,置自己的身子于不顾。”

  周梓卿抹了把眼泪,颓唐的坐下。

  “你就安安心心的养病,待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去寻,何况姐姐派了护卫四处寻找,也比你一个人乱打乱撞的好。”吕薇说完,眼睛微微一眯,把周梓卿按在了床上。

  周梓卿刚躺下去,白露端来药碗。吕薇亲自端着碗,拿着勺根喂她。

  一碗药喝下,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慢慢地眼皮沉重起来,接着昏睡了过去。

  吕薇起身,整了整袖口,眼神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对白露吩咐道:“叫几个嘴巴严一点的小厮把床上的人抬出去丢到秦河里喂鱼。”

  “是!”

  吕薇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来到底层,吩咐护卫首领:“快速前进,日落前必须赶到梁州城。”

  “是!”护卫齐声回答。

  吕薇进了宇文业的房,他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脸色却恢复正常。吕薇伸手抚了抚男子的眉头,唇角一勾,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天助我也。”这一趟出航还真是捡到了宝,如今只要利用得好,在吕家,她吕薇也终于有了靠山,到时凭着你吕妍如何了得,也只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子,除了脑子聪明,未必能如她一样嫁个好夫君,若是将来得了宇文家的宠爱,再回来控制着吕家,吕妍的末来还得她吕薇说了算。

  当晚,船回到了梁州城的港口。吕薇调制出肓毒的解药给宇文业服下,又用了疗伤圣药把宇文业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一遍,最后,吕薇坐在床边,从怀中拿出手帕,放在宇文业的枕头边,然后从几上的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就着水服下。

  白露在一旁担忧的道:“女郎,您行此险招,若是宇文公子不进城怎以办?”

  吕薇嘴角冷笑道:“他能在水中抱着那位女子,自始至终不离不弃,便知他是一个不轻承诺之人,有血性,可以信之。”说完,站起身来,“走,回吕府。”

  转瞬之间,人去船空,只余下宇文业一人昏睡在船上。

  正午时分,宇文业睁开眼睛,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翻身坐了起来,眼睛所见之处,无一不清清楚楚。他伸出手来,看到左手小指上的疤痕,那是一次比武之中留下的,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眼睛忽然好了,他心中欢喜若狂,接着下床,手掌按在一块柔软的地方,他定睛一看,是一块绣功精美的手帕,他看到巾帕的一角,绣着一个薇字,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便把手帕收入袖襄。

  宇文业把整个船舱都看了个遍,未寻到半个人影,他站在船头,看着滚滚秦河水,百思不得其解,先前救自己的姑娘不见了,如今眼睛又无端端的好了,实在可疑。

  他站了许久才从船上下来。

  码头上正有几艘货船,有几个壮丁正在卸货。

  他走上前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这里是梁州城的码头,他从袖襄里拿出手帕,看了看巾上的“薇”字,径直往梁州城衙门走去。

  宇文业从衙门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看着梁州城里的繁华,想起刚才张县令的一番话:“我只记得梁州城里吕家吕司马的长女名字间有一个薇字,那还是下官内人常与吕家交好,先前跟下官有提及,看这手帕上的刺绣,其绣功之精妙不是普通闺秀能做得到的,下官的小女曾经有幸看到过这位才女的绣品,赞不绝口,可是咱梁州城里贵女圈中出了名的。”

  宇文业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第二日再去吕家登门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