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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臣施大勇泣血奏报(2 / 2)


三言两语把个巡按御史受贿回护通同作弊的情状揭得一清二楚,张延登顿时吓得腿抖了,有些结巴道:“天下百姓穷困,全是吏治不清,御史激扬法。臣今后见不职者即行奏闻参处,决不敢从宽。”

“只要当,不是从宽,果能有实绩的是称职,大错亦大功的,是平常,如有地方失事,平时本整饬,或隐漏不报,或纠举不当,这就不称职了。如今连平常的也没有,都是称职。若都称职,天下怎会今天这个样那不称职的,又替他解脱,都察院不担劳不任怨,落得做个好人,御史怎肯尽心”

这一番话说得张延登心里更抖了,急忙道:“臣不敢不严加考核”

崇祯却是打断他,不让他说,只自己说,“考核须动真的,不是嘴上说说,若只凭道府文册,不过故事。”

“案呈须由道府,臣当另行多方采访,不敢全凭他人文书。”

听了张延登这话,崇祯才略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卿是新任,朕信卿自能尽职。”但紧接着又严厉起来,重重道:“如以前这都察院,却着实不堪。考选科道祖制极是慎重,不论方隅,不拘什么人,只要取历练老城,正直诚朴。如今的考选只凭那一篇文字,你们都是中过科目的,文字原是会做,考它何用试御史原是试他才能果堪,方才实授,如今做了试御史就必定实授,再不下来了。科道升惯京堂,视为捷径,就极不堪的也升布政按察两司去了,升知府的都少,这是什么道理”

说完之后,崇祯坐直了身子,把四人扫了一遍,接着道:“如今边疆不靖,烽火震惊,流贼蔓延,何等时候文武诸臣却不求襄实绩,单借虚名张大其说,且莫说用的并不都是贤才,即便六部都察院七员都是贤才便能治平文武本原在吏兵,风励在都察院,责任不轻啊”

“臣等自当秉职办事”四人诺诺连声。

说完张延登,崇祯又转向刘斯崃了,道:“刘斯崃,卿是言官,以言为职,若条奏切实有裨军国,直言谠论,朕十分乐闻。但如今言官动称言路闭塞,或说似通而实塞,是朕塞了你们的言路”

“皇上”

刘斯崃扑通跪下,刚想说话,崇祯却抬手止住他,“言官的议论不管行得行不得,只为情面或贿赂而呈一本条陈塞责,成何言官就如各处兵马钱粮,哪一处不差尔等查核,何曾肯奸弊,到坏了事,又身处其外,差尔等何用平日具疏每隐显闪烁,参一人,不指他实绩,一人,不指实他名节,或参堂官一本,叫他不便参劾。这些事都有没有”

见崇祯问了,刘斯崃忙声辩道:“臣职任言路,有闻必告,一毫不敢瞒圣上。”

崇祯却并不罢休,他说道:“有闻必告这句话,是从心里说出来,还是只从口里说出来言官为朝廷耳目,不聪明,诸事俱废了。自己作弊倒说别人作弊,自己坏法反说别人坏法,岂成言官以后如有把持嘱托行贿的,觉出来自有祖宗之法在起来吧。”

又把四人看了一遍,“既做一官,就有一官职掌,方今民穷财尽,各处盗贼生,件件都该忧思,事事都该打算,天下方能治平。”

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臣子是不是听进去了,崇祯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他有些累了,疲惫的抬了抬手,“今日且这样吧,你们都退了吧。”

“臣等告退”

四人如蒙大赦,躬身便要往后退去,却见台外有脚步声急急传来,四人奇怪何人敢在平台如此放肆,难道不怕皇帝怒。

刘斯崃是吏科给事中,心中一动便准备参来人一下,给自己新官上任烧上第一把火,给天子留个好印象。可抬头见到进来的人,却是“咯噔”一下消了心思,来人可不是他敢参的,那可是内廷的大裆、司礼监的掌印王德化

王德化向来老成持重,怎么这会却不知道分寸了,难道他不知道朕在召见大臣吗

崇祯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但却没有作,毕竟还有外臣在。

王德化却是没有顾忌皇帝的不满,他急步而来,迫不及待的将手中一份奏报递到了崇祯面前,嘴里低声道:“皇上,登州收复了”

“啊”崇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那奏报。

“登州收复了”王德化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崇祯听得清楚了,一个激灵,如同打了鸡血般连忙打开那份奏报,扫了几眼,脸上的笑容已是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可是又看了几眼后,那笑容却是一下怔住了,僵硬得很。

崇祯最后看到的几个字是“臣施大勇于登州泣血奏报”: